涂闻野翻了个白眼，“你自己没长手？”
    “没看到我在打游戏？”
    看到了。
    可是——
    涂闻野说话毫不客气，“你玩个瑶，骑在别人头上就行了，有什么需要你操作的？”
    啪！
    苏黛一把扯掉耳机。
    眯眼，“涂闻野，你找收拾是不是？”
    苏黛的耳机有自动入耳检测，一摘下来，游戏中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姐姐，你旁边的人是谁呀？他好没有礼貌呀，怎么能这么说女孩子呢？”
    “是啊姐姐，瑶可厉害了，刚才那一波要是没有你，我肯定已经死了。”
    “姐姐快来，我打红蓝buff给你！”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很多很杂，有气泡音，奶狗音，还有健气小狼狗音……
    而涂闻野余光中，看到苏黛操纵的小英雄，穿着传说级皮肤，站在原地不动就有三个英雄跑过来接她。
    还有个法师正在赶来的路上。
    没等到苏黛的回应，他们也丝毫不尴尬。
    “姐姐上我！”
    “才不要呢！姐姐跟我，我带姐姐拿五杀！”
    “姐姐姐姐，没有你的保护我活不了，姐姐跟我吧~球球辣。”
    涂闻野：“……”
    早就知道苏黛爱美男，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观。
    游戏里简直就是大型的争宠现场。
    苏黛被他们吵得烦，皱眉，“都闭嘴。”
    轻飘飘的一句，游戏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游戏自带的背景音效。
    “我要吃葡萄，用叉子，不要用手，”苏黛挑三拣四，理直气壮地吩咐，“你手上太多细菌了。”
    涂闻野站起来就要走。
    苏黛：“你想被绑回来，就尽管走，不信试试。”
    涂闻野深吸了口气，重新坐下。
    “威胁我？”
    “这怎么能算威胁呢，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苏黛眼眸弯弯，外表瞧着精致娇软，实际上，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小恶魔。
    涂闻野相信她说的话，以苏家人对她的病态宠爱，再加上现在苏黛成了这样，别说她只是想要一个人，就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苏家人都会想办法替她办到。
    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拿过果盘，叉起一颗剥了皮的葡萄，喂到苏黛的唇边。
    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
    “吃！”
    苏黛得逞得笑，狐狸眼弯起，格外狡黠。
    她张口，咬住那颗葡萄。
    酸甜适中的葡萄汁水充沛，苏黛吃完一颗，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瓣。
    粉红的舌尖划过略苍白的唇，显得莫名色气。
    淦！
    涂闻野发现自己居然被吸引了。
    “还要。”苏黛催促。
    于是，涂闻野只能继续喂。
    苏黛打了一上午游戏，只输了一局。
    她满意极了，打了个哈欠，一扭头，发现涂闻野正在坐在靠窗位置的沙发上玩手机。
    眼珠子一转，“喂，谁让你离我这么远的？滚过来。”
    涂闻野纹丝不动，掀了掀眼皮，“你又想作什么妖？”
    苏黛眯眼，“你来不来？”
    涂闻野没好气，正好一个失误，游戏里操作的英雄死掉了，屏幕暗下，他起身大步走过去。
    “干什么？又想吃水果？”
    苏黛：“不，”她扬起大大的笑脸，人畜无害，“我想上厕所。”
    “那就去，”涂闻野拧拧眉。
    苏黛一把掀开被子，露出被打了石膏的右腿。
    微笑，“是么？你觉得我一个人可以？你抱我去。”是不容置喙的语气。
    涂闻野一怔。
    说起来，他还不知道苏黛到底怎么样，苏家把消息瞒得很好，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想来探望苏黛，也都被打发走了。
    这还是涂闻野第一次看到。
    “快点！”苏黛威胁，“你再慢一点，信不信我直接尿裤子？”
    “噗……”
    这句话没来由地戳中涂闻野的笑点，直接让他心里那一点小愧疚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尿呗。”
    苏黛点头，“行，我尿床无所谓，反正没人敢传出去，但是我的内衣裤，都得你给我洗，手洗。”她重点强调。
    涂闻野盯着她黑漆漆的双眸，再次意识到不要跟一个小恶魔讲道理。
    那是讲不通的。
    他一阵恶寒，倏地弯腰，一把抱起苏黛。
    “憋住，你要是敢尿我身上，我就把你从窗户丢出去。”
    “嗤，”苏黛抱着他脖子，“你咋这么会吹牛呢？”
    涂闻野：“……”
    烦死了。
    他把苏黛放到马桶上，没好气地问：“行了吧？要不要我帮你脱裤子了？”
    苏黛认真脸思考一秒，“那……麻烦你了？”
    涂闻野一个白眼丢过去，扭头就走，狠狠甩上门。
    “有病！”
    洗手间内，传出女生愉悦的哈哈笑声。
    涂闻野憋了一肚子气，他走到窗户边，摸出打火机把玩，手机叮咚叮咚地不断响起。
    全是圈子里的纨绔子弟，真正的精英不带他们玩，他们的人生，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这辈子只需要吃喝玩乐就行了，哪怕不工作，也饿不死。
    涂闻野跟他们打小就认识，有几个关系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