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风驻地的地下掩护所。
    在一间完全纯白色像是精神病院束缚室的诡异房间里，穿着黑色和服的西园寺红丸正和穿着神风制服的麻生大吉还有小泉进次说话。白色的白炽灯照在白色的墙壁和白色的床单上，泛着叫人不舒服的光。
    于是麻生大吉和小泉进次只能盯着坐在床沿的西园寺红丸看，幸好西园寺红丸长相秀美，从视觉上并不让人感觉到厌恶，在一片刺眼的白色中反而让人觉得舒适。
    大致的说完了经过，麻生大吉满脸的疑惑的说：“我只知道林先生是用‘绝对零度’破解了达尼尔·金的‘绝对零度’，但具体如何做到的我不知道。”
    西园寺红丸微笑着看着麻生大吉说：“林先生如何做到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带人去杀达尼尔·金？”
    麻生大吉不以为然的回答道：“我猜到达尼尔·金肯定会在圣堂那边复活，所以就想试看看能不能乘他复活的时候杀了他。”
    “结果呢？”西园寺红丸笑容灿烂的问。
    麻生大吉耸了耸肩膀说：“有点遗憾，大概是他把技能点数点在激活速度上，导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完成了激活……”
    “于是你和你的人就全都被杀了一次？”西园寺红丸继续微笑，像是问的问题是一个有趣的笑话。
    “是啊！反正我们都是角斗士，死一次无关紧要，只是可惜，要是能早一点，说不定我也能杀死达尼尔·金一次，这可是大量的经验值和巨大的名声啊！”麻生大吉一脸惋惜的说。
    西园寺红丸坐在床沿，上半身纹丝不动，左手瞬间抽出挂在腰间的武士刀，一道银亮的白光在麻生大吉的腰间画了道弧线，只是一眨眼，武士刀就挂着一丝血线回到了西园寺红丸的腰间。
    麻生大吉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腰部，当发现制服已经被切开了一条长长的横口，直接就被吓得晕倒了过去，身体砸在白色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旁边的小泉进次一脸惊恐，他大汗淋漓的看着还在微笑的西园寺红丸，张大嘴吧发出“嗬、嗬”的出气声。
    西园寺红丸转头面带微笑凝视着小泉进次：“太久没有练了，手有点生，差点就真替大吉切腹了。”
    小泉进次低头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麻生大吉，他腹部的制服已经崩开，白花花的肚皮露了出来，上面只有一丝浅浅的血线，并没有整个切开。小泉进次稍稍松了口气，挤出了一个笑容，颤抖着说：“这个玩笑实在开的不合适。”
    西园寺红丸摇了摇头，低声说：“大吉，大吉，这个名字真是起的好，只是空有运气生在帝王将相之家，也太不学无术了，亲眼看到了两个人战斗，也知道林先生是用了‘绝对零度’，但是却愚蠢的分析不出原因，甚至不为此感到羞愧。”
    小泉进次一脸惭愧的低下了头，因为他也不知道那个林先生是怎么赢的。
    西园寺红丸低头看了躺道在地的麻生大吉一眼，淡淡的说：“毫无疑问，林先生使用的其实是和达尼尔·金完全相反的‘绝对零度’，达尼尔·金使用的是‘开尔文绝对零度’，而林先生使用的则是‘全同费米子系统的绝对零度’，两者虽然都是‘绝对零度’，但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热力学中，温度的确定有一条计算公式，通过这个公式，温度与物质粒子的能级分布相对应，当温度是无穷大时，物质粒子刚好在高低能级中对半分布。此时如果继续增加能量，则高能级中的物质粒子会超过半数，而在温度的确定公式中，从纯粹数学计算的角度看，此时温度的数值就变成了负值，这就是通常所说的‘负温’的来源。林先生通过瞬间对调高低能级（磁场方向对调），使得处于高能级的粒子数超过了50％，从而实现了负温（即温度－能级分布对应公式中，温度的符号变成了负号）。这些其实都算是常识。”
    小泉进次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但其实他依旧似懂非懂。
    西园寺红丸继续解释道：“林先生厉害的地方在于，他能想到通过激光技能暂时阻止粒子从高能级跃迁到低能级，从而使得负温状态能够维持。而这时候负温物质的能量其实比无穷大正温更高，并不是真的低于绝对零度。一个正温物体与一个负温物体接触时，热量是从负温传递到正温，一个+100k的物体跟一个－100k的物体接触后，两者的均衡温度不是0k而是∞k。所以全同费米子系统的‘绝对零度’其实是无限高的温度，被称为费米温度，跟体系的粒子数直接相关。如果改变全同状态（比如把其中一些费米子pump到不同的自旋分量上），或者费米子之间存在相互作用，费米子体系就可以突破这个绝对零度，这就是费米简并……因此你们在观看他们战斗时，一定看到了林先生用自己完美圆形的绝对零度领域将达尼尔·金完美正方形的绝对零度领域恢复了正常……”
    小泉进次一脸震惊的说道：“确实如此。”
    西园寺红丸叹息了一声，“林先生真是孤独啊！这么高妙的破解之法只有我这样的天才才能看懂……此刻真想和他对饮两杯，用蠢人的头颅下酒……”说着西园寺红丸看向了小泉进次，语重心长的说，“小泉啊！你得好好学习啊！千万不能像麻生大吉这样不学无术，全靠家族庇荫。”
    小泉进次深深的埋下了头颅，因为他基本听不懂西园寺红丸到底在说些什么。
    西园寺红丸站了起来，仰头看着头顶的白炽灯，笑容灿烂的说，“还真是让我喜出望外啊！林……没想到你竟然能做到这样的地步，看来，我得为你付出更多才行……”西园寺红丸再次抽出腰间的武士刀，抛给了小泉进次，他看着手忙脚乱差点没有接住武士刀的小泉进次微笑着嘱咐，“杀了麻生大吉，然后你去举报他，说他暗中勾结太阳花旗帜的人，帮助太阳花旗帜在阿斯加德获得了歌唱者号角……”
    小泉进次睁大眼睛回望着西园寺红丸，他的微笑是真诚的不能再真诚的微笑，他的语气是普通的不能更普通的语气，然而他说杀死他的朋友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小泉进次脸颊上的肉在抽搐，那绝望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一个恐怖的恶魔。
    面对小泉进次不知所措的惊慌面孔，西园寺红丸露出恬淡的笑容好整以暇的说：“要不……你就等他醒来杀了你，然后由他来举报你也行……”
    ……
    2020年12月25日，上午八时。
    大雪在日德兰半岛肆虐，整个天地都在阴沉天色以及漫天雪幕的笼罩之下，那些沿着海伦顿公路修筑的乡间别墅，在一望无际的白色中显得分外低矮，仿佛这些住在荒野中的人家都沉浸在无底的白色深渊之中。
    但并不是所有地方在圣诞节都寂静到叫人窒息，在海伦顿公路接近e45高速方向，正发生着紧张刺激的追逐战。两个超级人类和一个半机械人在后面疯狂的追逐着成默和谢旻韫的改装巴博斯b63s－6x6，一道又一道激光射向了坦克般的黑色全地形车，在白色的大雪中像是绚烂的烟花。
    然而这些威力不足的d级或者3c级技能完全不足以给特制的巴博斯全地形车造成伤害，最多只是打掉一点黑漆，在车身上留下一些白点。位于车顶的激光炮切换到了子弹模式，喷出火舌，射出一条红色的火链逼迫正在追逐的三个载体不能靠近巴博斯。
    相比车厢外的极端天气，车厢内真是温暖如春，气温恰到好处的不冷不热。湿度也刚刚好，不像有些车辆冬天的空调闷的叫人烦躁。
    成默从车内的大屏幕里可以清晰的看到四面八方的状况，并能够看到激光的弹道，女蜗时不时的还会指示谢旻韫如何躲避射击，尽可能的减少车辆受到的伤害，成默注视着屏幕看着后面锲而不舍的三个载体说：“这个车厉害，就是武器差了点意思。”
    谢旻韫还没有说话，车厢里就飘荡起了女娲温柔的声音：“弹药和能量有限，必须节省下来以应付后面更危险的状况。”
    女娲还能主动回答问题，这让成默啧啧称奇，不过想到在九头蛇总部遇到的几乎能够骗过绝大多数人的人工智能机器人，女娲似乎又算不了什么。看着大屏幕成默试探性的问道：“女娲，你能不能把这三个载体摧毁？”
    女娲立刻回答道：“如果能够与北斗33号建立链接，对敌人的运动轨迹和能量指数进行分析，我可以摧毁敌人，但当前储存的弹药和能量有限，沿途我们并没有地方补给，因此最好的方式是由谢旻韫长官激活载体，消灭敌人。”
    成默抬头看了眼谢旻韫说：“有自己的判断，可以算是强人工智能。”
    “请成默学员去掉那个算字。”女娲说话的声音依旧温柔，但却有那么一点可爱的傲娇。
    谢旻韫想笑但又笑不出来，看了看屏幕上的三个载体，随后问：“女娲你能控制好车吗？”
    “交给我，没问题。”女娲柔声回答。
    得到肯定的答复谢旻韫转头对成默说：“我去解决一下这三个麻烦。”
    成默点头，就看见谢旻韫靠在了座椅上，座椅自动放平，然后向后挪了一挪。与此同时彩色的螺旋在后座升起，接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谢旻韫出现在了后座。不过只是瞬间她就消失在了成默的视线之中。成默立刻望向了大屏幕，马上就看见穿着黑色太极龙战斗服的谢旻韫手持长矛般三星权杖，瞬移到了三个载体的后方不远处。
    成默盯着荧幕立刻开始在脑海中猜测谢旻韫的攻击动作，他想：物理攻击可以直接穿过能量盾，像谢旻韫这样理性的人，肯定不会选择浪费蓝条的方式击杀对方，因此她一定会尽量用直接节省的方式。而超级人类的防御能力一般情况下都比半机械人要脆弱，所以谢旻韫一定会先解决两个超级人类。从她选择的闪现位置来看，她的目标是落在最后面的那个长发男。
    “直接爆头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成默看到谢旻韫已经挥动了手中金色的三星权杖于是低声的自言自语。
    “不，谢旻韫长官会直刺心脏。”女娲幽灵般的柔和声音再次在封闭的车厢内回荡，“头骨的硬度太高，由上至下的劈砍方式不仅会消耗更多的动能，还会让接下来的移动动作衔接不流畅……”
    女娲一边和成默说话，一边驾驶着巴博斯在空旷的公路上蛇行，同时有意识的配合谢旻韫射击另外两个载体。果然，谢旻韫如女娲所说，利用忽然的加速，平举着三星权杖从敌人后背直接贯穿了他的心脏，落在最后的敌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回头，就变成了dna螺旋。
    在巴博斯昂扬的引擎声和子弹喧嚣声中，另外两个载体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异状，仍然不遗余力的在公路的两侧一边寻找掩体，一边跳跃着追逐射击。
    屏幕上的谢旻韫就是一袭飘忽的黑影，她跳上了马路边一栋三层别墅的屋顶，接着又跳向了原野，跟另外两个载体拉远了距离，她像是最绝顶的忍者刺客，在雪幕中划过一道黑色的弧线，悄无声息的借着大雪的掩护和女娲的配合，须臾之间就靠近了另一个超级人类。
    “刚才谢旻韫长官是在寻找合适的风向，逆风会让她的行迹更不容易被发现，也能让她的速度更快。”女娲主动解释道，“接下来是侧击左侧的超级人类，然后借势凌空侧翻，用脚后跟把半机械人砸翻在地，将三星权杖插进半机械人的心脏位置，甩激光消灭短暂昏迷失去防御的超级人类。”
    成默没有说话，只是虚着眼睛牢牢的盯着屏幕，果不其然，谢旻韫跳上一株高高的针叶树，如同穿着翼装飞行服一般，从一边追逐一边射击的两个载体左后侧的视野盲区逆风狂飙向了他们。在谢旻韫即将靠近的一秒，女娲瞬间加强火力，让两个载体将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车的方向，根本没有注意有人正在靠近。
    于是一切正像女娲所预料的那样，谢旻韫先是挥舞三星权杖侧击左侧的超级人类的头部，接着去势不减，一个漂亮的空中侧翻，依靠惯性和离心力狠狠的磕在和超级人类并肩奔跑的半机械人的后脑勺上，将转头的半机械人砸翻在雪地里，雪花都还没有来得及腾起，谢旻韫就干脆利落的将三星权杖插进了半机械人的后背，同时头也不回的甩手射出一道蓝色电光，击穿了飞在空中还没有来得及落地的超级人类的大脑。
    全部动作一气呵成，帅到爆炸……
    两道dna螺旋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升起，像是庆祝胜利的礼花。
    成默也有点被帅到了，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上自己的老婆，对女娲说道：“你是怎么预测我……那个谢旻韫长官的动作的？”
    “我的数据库里有大量的谢旻韫长官的战斗数据，加上我知道我会如何射击，因此就能很轻易的根据我的射击动作来判断谢旻韫长官的攻击轨迹。”女娲柔声回答道。
    “也许应该说引导比较正确。”成默淡淡的说。
    “成默学员无需警惕我收集数据，我是不会对你造成危害的。”女娲说。
    “为什么？”成默狐疑的问。
    就在这时谢旻韫利用瞬移回到了车上，女娲没有回答成默的问题，而是不在使用和刚才和成默聊天的音调，比较机械的问道：“谢旻韫长官，需要我交还驾驶权吗？”
    谢旻韫摇了摇头，说：“你来吧！我猜他们很快就会再次追上来，这一次也许会有更多的载体……”
    第283章 鲜血盛开王座之路（13）
    2120年12月25日，上午10时。
    圣诞节的e45高速公路因为大雪已经被封闭，笔直的公路上只有一辆橙色的除雪车在慢悠悠的前进，坐在驾驶座上的金发飞机头司机，一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举着手机在看，他时不时的抬头瞧一眼前面的路况，车窗外大雪漫天，世界空旷寂静的就像只有他一个人在开着一台除雪车孤独的除雪。
    “这个鬼天气也就我这种白痴会答应换班了……”飞机头司机看了眼无人的公路抱怨了一句，接着视线转到了手机屏幕上瞄了一眼。
    油管上弥漫着圣诞气息，随便点开什么视频都能看到圣诞广告。除了无可避免的硬广，油管上最多的就是各种产品的“测评”，以及美食、美妆和家装diy教程视频，又或者炫富的vlog……
    总而言之，整个油管不是硬广就是软广，再就是刺激人们沉溺于消费主义的视频，飞机头司机对这些并不太感兴趣，除了偶尔点开奇闻异事或者性感女郎搔首弄姿的视频，其他的都是飞快的刷过，越刷越没有什么可看的，但他就是百无聊赖的继续滑动着手指，机械的寻找着会让自己产生广告价值的视觉刺激。
    飞机头司机又抬眼看了眼一片茫然仿佛没有尽头的高速公路，虽说看不太清楚道路，但这条他走过几百次的路有多笔直，它的终点有多远，是什么样子的，他的心里却清清楚楚。此时此刻飞机头司机忽然觉得一切都很乏味，他低声说：“圣诞节实在太无聊了……也许我该换一份工作，做个售货员都比做个除雪车司机有趣……”
    仿佛造物主在回应他的期待，等他再次将视线落在屏幕上时，屏幕上方弹出“全面入侵乌克兰东部地区”的横条新闻，飞机头司机好奇的连忙点开，结果首先跳出来的是可口可乐的圣诞广告。和往年一样，标配的圣诞老人、麋鹿和圣诞树依次登场，结局同样也是往年的标准合家欢结局，一如可口可乐始终如一的口味。
    等到广告播完，飞机头司机再次垂下视线，立刻就看到了戏肉，bbc的金发白人新闻主播表情严肃的说：“在今天清晨，俄国时间八点，乌克兰东部的顿涅茨克州、卢甘斯克州宣布加入俄国，同时哈尔克夫州再次宣布独立，十二万俄国士兵进入顿巴斯地区，并在快速向哈尔克夫州移动。乌克兰大统领哲施基强烈谴责俄国当局撕毁《明斯克协议》，并宣称俄国在把整个欧罗巴拖入战争。而俄国外交部负责人扎哈诺娃对外表示，莫斯科不希望让顿巴斯地区重燃战火，但顿涅茨克州、卢甘斯克州和哈尔克夫州的决定是民意的表现，人民的意愿必须得到尊重。扎哈罗娃同时说：《明斯克协议》仍然是当前处理乌克兰危机的最佳手段，呼吁乌克兰保持克制……”
    从主播的表述上看不过是打嘴仗而已，这让没什么政治嗅觉的飞机头司机十分失望，不过当画面切到了现场记者发回来的报道。看到闪着雪花点的屏幕上出现了几十辆坦克，他又兴奋了起来，飞速的看了眼前方，平直的高速公路上除了雪空无一物。
    他马上将手机举在方向盘的上方一点，继续观看视频，绿色的战争机器t－14阿玛塔主战坦克于成片的无人机的掩护下在原野上前进，镜头向后拉伸，远处火箭炮阵地上出现了9a52－4旋风－s、bm－27飓风、bm－30龙卷风多管火箭炮，火光闪烁，巨炮齐鸣的场景令他热血沸腾……
    “喔！喔！……战争，战争，最好爆发大一点的战争才有趣！”飞机头司机挥舞了下拳头兴奋的大声说。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了喇叭声，飞机头司机下意识的朝后视镜看去，发现后面竟然出现了一队白色的奇怪汽车，它们保持着紧凑的距离，像一列高速列车般在风雪中疾驰。
    等车队追上他，飞机头司机才看清楚怪车的前挡风玻璃分为三块，拼成了梯形的上截面形状和引擎盖连成了一整体，而中间的那一块白色引擎盖上喷着淡蓝色的“un”标志，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
    怪车的轮胎也很引人注目，不仅大，花纹还十分粗犷，明显属于全地形轮胎，在积雪还没有除净的高速公路上跑的飞快。
    整个汽车的造型除了不那么圆润，看上去就像是装了大型拖拉机轮胎的菱形高铁车头，完全就是好莱坞的科幻电影里才会出现的道具汽车。
    飞机头司机对世界上每一款汽车都如数家珍，却从未见过这款怪异的汽车，他连忙拿起手机，开始对着车队一阵狂拍，他疑惑的想到：“这是好莱坞在拍科幻电影吗？好像不对，坐在驾驶室里的似乎不是白人……”
    听到对方疯狂的按喇叭，飞机头司机不得不放下手机，慢慢的打了把方向，移动铲雪车靠向了应急车道，把超车道和快速车道让了出来，他不满的说：“真没素质……”当看到对方连车牌都没有时，才皱着眉头说，“怎么回事，公路不是封闭了吗？”
    白色的怪车快速的从铲雪车的旁边掠过，引擎的轰鸣声大的震耳欲聋，中间还夹杂着明显的“哒、哒、哒”声，像是隐藏在钢铁躯壳下，机车有节奏的呼吸。
    “八缸四涡轮增压柴油发动机，好东西，至少七八百匹马力……”飞机头司机扭头看着不会比他的铲雪车矮多少的怪车，再次拿起了手机准备继续录像，然而他却看到了怪车侧面是延伸到车顶的透明窗户，车厢中间的座位也和普通座位不一样，四个人背靠背面对着侧面窗户坐着，而车尾的两个人则对着全透明的后挡风玻璃坐着。
    车上的每个人都穿着一身白色的迷彩服，戴着白色的迷彩头盔，手里还拿着一杆造型科幻的白色长枪。
    那头盔下面是一张张年轻而严肃的面孔，上面坐着的人也正看着他，飞机头司机莫名的不敢举起手机录像，眼睁睁的看着白色的怪车飞驰而过。
    当最后一辆白色怪车快要超过他的时候，怪车稍稍减了下速，副驾驶的车窗滑了下来，一个漂亮到令飞机头感到不可思议的女人转头瞧向了他，同时大声对他喊着什么。
    然而风雪和引擎声遮蔽了一切，飞机头司机根本听不清这个面容艳丽又高贵的女人说了些什么。要是换一个人，飞机头司机也许不会在这么冷的天气打开窗户，他可是只穿了件毛衣，但是面对这样一个女人，不管窗外是多恶劣的天气，谁也无法拒绝回应对方的呼唤。
    飞机头司机按下窗户，冷风陡然间就灌了进来，他打了个哆嗦，迎着飘进车窗的风雪张开嘴，刚想问“你说什么？”就听见对方急切的喊道：“赶快停下车，然后马上离开这条公路！”
    “怎么了？”飞机头司机问。
    “空袭！”对方回答了一句，就关上了车窗，向着前面的车队追了上去。
    “空袭？”飞机头司机一脸的惊愕，随后露出一个好笑的表情，对着怪车的尾灯大喊，“嘿！这里可是丹麦，不是乌克兰，也不是俄国……”
    没有人回应他，猩红的尾灯飞快的消失在风雪之中，飞机头司机耸了耸肩膀重新将铲雪车移回了中间快车道的位置，他拿起手机打算看看刚才最早拍摄的视频，此刻他还有些遗憾没有能给那个比任何电影明星都要美的女人拍个照，这时天空传来“嗡～嗡～嗡～”的声音，像是一大群蜜蜂贴着他的耳朵飞过。
    他抬头，就看见了似曾相识的场面，一片铁灰色的无人机像南归的大雁一般排着整齐的队伍在他的斜上方穿越风雪。
    他张大嘴巴目瞪口呆的望着无人机群，喃喃的说道：“我究竟是在做梦还是在拍电影……”
    在他愕然的注视中，一架无人机脱离了机群，在空中划了道美妙的弧线，将机头对准了他，或者说他开的铲雪车。
    “咻！”
    纷扬的大雪中绽放出一朵闪耀的火花，挂在无人机翼下方的一枚导弹拖着炽烈的尾烟笔直的朝着他飞过来。
    像是圣诞节的礼花。
    “fxxk！”危机关头飞机头司机想起了那个女人的警告，他毫不犹豫的扔下手机，推开车门，从高大的铲雪车上跳向还残留着积雪的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