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的灯亮着,大部分都在补觉,养精蓄锐。温景宴像机器人不需要休息一般,途经过的地方信号差,他坐姿板正,松散的翘着二郎腿,腿上隔着笔记本在继续打磨论文。
“你没睡吗?”宁江泽觉得这人太变态了。
“嗯。”路不好走,颠得温景宴没法睡。他从前椅后的口袋里拿出水和面包递给宁江泽,不过分给他的心思并不多,视线很快又回到电脑上。
温景宴说:“吃点东西。”
宁江泽不太饿,正想放回去,温景宴仿佛看穿一切,目光睨过来补了一句:“不饿也吃点,吃了好吃药。”
上次感冒一日三餐监督他吃药的人还是他奶奶。宁江泽说:“我感冒已经好了。”
“是吗?”键盘上骨节分明,修长的指尖停顿,温景宴转头端详宁江泽片刻,眼神戏谑,“下飞机那会儿看你脸红得不正常,还以为你又烧起来了。”
嘴上从不输人一头,宁江泽冷笑道:“那还不是因为你。”
温景宴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漫着笑意问道:“因为我?”
“是发烧因为我,还是脸红因为我?”
“……”宁江泽后颈那抹灼热的感觉好似返场,让他无法忽视,让他在意。
与温景宴对视的时候,他几次想转开视线,定了定神才忍住下意识想躲避的冲动。
心虚个鬼啊。
宁江泽心想,一没说错话,二没做错事,他迎着温景宴的目光,无语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夜里九点抵达河庆镇,他们先到医院简单休息,自带的医疗仪器设备安装调试好之后,一刻不停地和当地眼科医生了解、配合,做好术前准备工作,确保明天手术顺利进行。
此次出行时间并不宽裕,所以直到十一点半他们才离开医院到院方安排的宾馆下榻。宁江泽坐在靠街道的那面窗前的椅子上,悄摸拿手机对着自己的脸照了下。
“不红了。”
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他差点把手机砸飞。
宁江泽回头,深吸一口气,握着行李箱的手用力到直接发白。嘴唇嗫喏,他冷冷道:“那你看我脸白不白?”
在等着工作人员办入住,拿房卡。温景宴扫了眼前台,垂眼看着宁江泽,说:“白。”
宁江泽:“你吓的,道歉。”
温景宴手搭在椅背上,他低低笑了会儿,配合道:“对不起。”
前台,场务拿着房卡分发,两人一间,为了节目效果,在这方面也有考量。
本应搭档住一间比较合适,但不知道怎么安排的,宁江泽和郑放安住在了一起。
“泽哥,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和别人换。”郑放安说。
摄像机录着呢,郑放安说这话算是把宁江泽架起来了。他要是说不愿意,播出之后指不定传成什么样,估计又得骂开花。
但要是怕被骂,那他就不是宁江泽了,当初剧本那事儿他也不会当面和知名导演硬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不用。”
郑放安面上一喜,刚要说话,宁江泽便转头去找曲扬换了房卡。
郑放安一滞,无措地看了眼导演。
“他又怎么?”监制注意到,问了句。
导演头疼,本来资方答应郑放安的小要求,要名不见经传但却一查一个黑料的宁江泽参加录制时,他就百般不愿意。
“想和宁江泽一间房。”导演叹了口气,想点烟。
郑放安的金主不简单,没人敢得罪,能拿到这笔投资,也是靠了郑放安。监制说:“他要就给他,我们节目的重点又不是这些。”
“我知道,宁江泽不愿意。”其他人陆陆续续回房间休息,导演说,“算了,再说吧。”
这家宾馆在镇上条件算不错的,消毒卫生方面相对到位。这条街两侧都是些日用品店,宾馆只有两层,三层是儿童康复之类的机构。
从楼道下来,两边墙上粘着印有康复机构名称的气球,窗户边往下投射一道蓝色的光。ppt似的,有图有字,缓慢的转着圈。
旁边是一家小面和五金店,宁江泽上来时闻着味儿了,听见客人结账时夸了句他家杂酱面不错。
“……吃吗?”
晚饭大部分时间在说工作上的事,没怎么动筷子,温景宴把行李箱放好,去厕所洗了手出来,没头没尾问外面收拾东西的人。
专注于收拾东西,宁江泽没注意听温景宴前半句话,只听到最后两个字。眼神在温景宴以及他身后地厕所扫来扫去,宁江泽表情有些僵硬:“吃……什么?”
屎啊?
对上宁江泽疑惑地目光,温景宴将手中擦得半干不湿的纸巾扔进垃圾桶,笑了下说:“上楼的时候听说楼下那家杂酱面不错,一起去尝尝?”
宁江泽身体不太舒服,他怀疑自己感冒有点回光返照的意思,晚上基本没吃两口,现在有点饿了。
于是他点点头说:“吃。”
第24章 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章桥几筷子嗦完二两面,盯着煮面台上面那牌子看了看,抬手,“老板,再给我来一份酸菜肉丝米线,二两。”
“我靠,猪拱食都没你快。”小张医生震惊,扫了眼对面两人的碗。
还剩一半。
看来不是他的问题。
这次出差的时间并不充裕,大家都想尽力能多让一双眼睛看到光明。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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