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张了张口,喉咙却像被棉花堵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江瑞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打开车门出去坐到了驾驶位。
回家的一路上氛围都很沉闷,回到家后江念更是径直走到卫生间开始洗澡,仿佛身上的东西让她恶心得一刻也不想多留。
江瑞伫立在玄关,心脏还被妹妹无情的话冻得发冷,他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解释什么,因为江念说的话都是对的。
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胆小鬼。
他已经二十七岁了,不是江念的十七岁。十七岁的江念可以不顾后果横冲直撞,但二十七岁的江瑞不行,他已经被社会的规则道德所驯化,失去了十七岁的勇气。
或者说,他最害怕的,其实是当他任自己沉沦后江念却热情消散把他一个人扔在一片狼藉中。
所以,现在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吗?
江念不再缠着他,好好地学习,顺利地考上大学,最后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想结婚就结婚,不想结婚他也不会催她,生孩子也是,如果她生了孩子没时间带的话他就帮她带,不想生孩子也没关系。
总之,现在的轨迹才是正确的。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会这么难过呢?
江瑞紧紧攥住胸前的衣服,遏制不住地哽咽。
接下来的一周,江念在学校都是各个学科的期末考试。
暑假的第一天,江念凌晨天还没亮就开始收拾行李坐上了去隔壁市的高铁。
早晨起来准备叫妹妹吃早饭的江瑞推开门却不见妹妹踪影,顿时脸都被吓白,找遍整个房子也没看见江念,从来没有这样过,家里冷冷清清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
脑子里立刻冒出各种不好的猜想,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才把江瑞从幻想中拉出来。
“喂?我同桌家里住隔壁市,开了个便利店,我这个暑假就在她家做兼职也住在她家里,你要是来找我的话就断绝关系,就这样。”
不等江瑞说话,手机里就传出一阵阵忙音。
同桌是男的还是女的?便利店在哪?他能不能去找她?
所有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的话都被江念干净利落地掐断。
念念马上就要成年了,自己能做决定了,挺好的,真的。
江瑞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
于是在江念离开家做暑假兼职的第二天,江瑞就买了高铁票找到了江念口中的同桌家的便利店,并在最近的小旅馆开了间长期房。
江瑞偷偷观察了一个星期,已经摸清情况。
两天白班两天夜班,然后再休息两天,店里兼职的有一共三个年轻人,江念,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
江念的同桌应该是那个女生,因为她们俩经常一起上夜班并且看起来关系不错。
每次看着妹妹从凌晨两三点开始搬货一直搬到天亮换班,江瑞都恨不得冲出去拉着妹妹回家,但他每次都克制住了,因为要是真这样做了只会让江念更厌恶他。
江念其实早就看见江瑞了,因为他们对彼此太熟悉了,熟悉到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模糊身影她也能认出他。
但她无所谓,她现在已经不想再对江瑞有任何多余的关注,如江瑞所愿,变成正常兄妹之间该有样子,他应该开心不是吗?
今天是江念一个人上夜班,因为白班是同桌上的,白天太忙了,她被累得要死不活。
有时候同桌也会来陪她上夜班,怕她一个人害怕,但这是她家里的便利店,人家来是情分不来也是本分,所以江念没什么好抱怨的,况且收银台下有紧急报警器,同桌家也就在便利店这栋大楼的楼上,完全不用担心发生什么事。
晚上的客人会少很多,但旁边是家烧烤店,所以会时不时有人来买酒或者饮料。
江念在楼上小隔间用篮子装着需要补货的饮料,额头上覆着一层薄汗。
隔间里面很闷热,高度低,江念每次都只能弯着身子到处找需要的东西。
“叮咚”,门口的来客提示音又响了起来,江念不耐烦地低骂了一句。
每次都是这样,每当她在上面装货的时候都陆陆续续的有客人来,害她想要完整装完一篮子货得跑三四次隔间,上隔间的楼梯还很高,稍不注意可能就会一路滚下去,江念有好几次都差点摔了。
江念“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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