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堂夏妃愣愣的看着,瞥向那辆车却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眸色一沉。
她打开车门上车,一阵暖意突然袭来,她身上沾着湿气,进入温暖的地方反而觉得有点儿冷,她忍不住用手臂保住了自己的身子。
森川见她抱着自己的身子,体贴的递给她一条干毛巾,笑得和蔼:“擦擦身子吧!别着凉了。”
本堂夏妃感激一笑:“谢谢,麻烦了。”
她该感谢在自己困窘的时候还能有一个人关心自己,还有那么一个人会担心自己。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值得她一生铭记。
森川见她心情不太好,体谅她还不过是个孩子便出声安慰道:“本堂小姐,你也别怪少爷无情,其实少爷还是挺关心你的。”
“嗯,我知道了。”本堂夏妃的语气淡淡的,垂着头,眸底一片浑浊。
迹部不该跟她离婚的,至少不应该是在现在,她是老太爷承认的孙媳妇,迹部就算是不满意她的逼婚,也不该在这么短的时间的跟她撕破脸皮。
她敢肯定,他跟她离婚这件事做了保密,爹地妈咪和老太爷都不知道这件事,她大可以去告诉她们,可她知道这样划不来,还会彻底引起迹部的反感。
她该怎么挽回这段婚姻?
指尖划过小腹,又自嘲的笑了笑。
用孩子威胁?
划不来,那成了囚禁,就算她暂时赢得了婚姻,但必定不会长久。她要的不是一段有名无实的婚姻,她要让迹部景吾喜欢上她才行。
该怎么做呢?
一路上相当的安静,森川管家没有说话,本堂夏妃也安静的扮演自己刚被抛弃的柔软角色。
突然森川管家的手机铃声响起,森川向本堂欠欠一笑,接通了电话。
电话是从迹部家打来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说得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森川管家吗?”
听到声音森川立马知晓是谁,语气也变得越发的恭敬:“是的,表孙少爷有什么吩咐?”
本堂夏妃听到森川管家对对方的称呼,低敛的眸里划过一丝诧异的光芒,稍纵即逝。
表孙少爷,她怎么可能不知,在那低调的婚礼上唯一一个高调出场的男人丹尼尔——小景的小侄。
她抢了原本属于北泽初音的位置,会这样想的人并不少,这几天在迹部家可没少看人脸色,女佣不满的眼色,侍从轻蔑的表情,都表现出了他们对她强烈的敌意,而对她意见最大的反而是那个连北泽初音面都没见过的丹尼尔。
私下里不少人拿婚礼的排场,宾客的数量说事,都说小姐迹部景色与手冢国光的婚礼虽然也并没公开,可至少请了网球部的诸位,其它学院网球部也都派了代表参加。而她和迹部的婚礼除了家属便没有其他宾客,甚至连一些家属也不愿意参加,而冰帝网球部的其他正选更是无一被邀。
她在迹部眼里的地位可想而知,这两天丹尼尔的嘲讽几乎快让她绷不住脸了。
电话里是那个男人轻蔑不屑的声音:“其实嘛,她挺可怜的,怎么也做了几天迹部家的人不能亏待了她不是!”
本堂夏妃侧耳听着,感觉一种浓浓的戏谑,即使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的得意,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你把我刚刚交给你的牛皮纸袋交给她吧!算是我代小舅舅给她的补偿。”丹尼尔浅浅一笑,眼底却一片阴鸷。
最好拿着东西再也不要出现在迹部家任何一个人眼前。
“是的,表孙少爷。”是他想多了吗?为什么表孙少爷和少爷都这般照顾前少夫人了?怎么一夜之间都转性了?
“他让你给我什么?”本堂夏妃开口,透着些许森冷。
森川管家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么温柔乖巧的孩子,怎么会跟森冷阴郁沾上边。
他转头看她:“就是您落下的离婚协议。”说完把牛皮纸袋交给了本堂夏妃。
本堂夏妃接过,牛皮纸袋厚厚的,明显是加了料。她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拆开了牛皮纸袋,把里面的东西抽出来看。
是一堆照片,一堆代表她耻辱过去的照片。丹尼尔在羞辱她!她的手在颤抖,嘴脸扯着几乎僵硬。
“这是丹尼尔给的还是迹部?”
“是表孙少爷。”
是吗?
就算是他给的,迹部该是知道这件事儿的。整个迹部家知道她的身份除了爹地妈咪和老太爷就只有迹部景吾了,如今丹尼尔敢拿这个来羞辱他,无非是迹部景吾默许的。
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再纠缠他。
本堂夏妃捏着那堆照片,兀自笑了,她舒了舒气,将那堆照片放进牛皮纸袋,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能轻举妄动,迹部景吾已经发出黄牌警告了,她要收敛一些。
这段时间,她还是安安静静的扮演她的角色不引起迹部景吾的注意为妙。
迹部大宅依旧灯火通明,迹部撑着伞进宅,尽管打了伞还是被雨淋湿了。一进大宅女佣便忙碌了起来,或拿干毛巾,或拿毛绒拖鞋,或准备姜汤,或放洗澡水。
女佣上前接过他手中的伞,递上一条毛巾方便他擦拭身上的水渍,拖鞋就在他的脚边,毛巾他伸手可及,可是他却没有半点要善待自己的心思,直接往书房去了。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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