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森鸥外不知道这件事,在关于“合作”的万千种可行性中,很容易就把注意力放在最糟糕的那种可能上。
对于森鸥外来说——种田山头火代表政府和五条悟一起进行咒术界改革,此后建立官方的咒术机构,和现在的咒术界一样,掌握咒术师的发掘、培养、工作等一系列事情——大概是最糟糕的一种走向。
因为这意味着政府在咒术师的培养与掌控上会占据主动权,更糟糕一点,一些优秀的咒术师会被政府垄断。
就和现在的咒术界一样,只不过主体换了一个,如果横滨出现了特级咒灵,在咒术师祓除咒灵这件事上,森鸥外依然要仰人鼻息。
“难怪……他突然说那句话。”户川彻喃喃。
所以突然向五条悟问好是一种示好啊。
这也太委婉了。
不过想想刚才的场景,户川彻觉得森鸥外大概率是失败了。
但是——
户川彻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非常、非常馊的主意,其危险程度不亚于在刀尖上行走,但一旦成功,无异于一本万利。
“悟。”
户川彻托腮看着五条悟,琥珀色的双眼在月色下更接近一种纯黑,像是闪烁着一种精明的、细碎的光芒,令五条悟莫名觉得此刻的户川彻似乎有那么一刹那和森鸥外重合。
忽然他笑了笑,温和的相貌竟显出一点狐狸似的狡黠。“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
第106章 死遁第三十六天
一位富商想让他的儿子有一份优质的工作和一位优秀的妻子,于是他分别去找了首富和官员,富商对官员谎称他儿子是首富唯一的女婿,想要谋求一份好的工作,又对首富谎称他儿子已经是官员的亲信,想要求娶首富的女儿。
官员求财,首富求权。
富商靠着打信息差,成功的空手套白狼,实现了自己最初的两个目标。
这个故事有很多的变种,当然从现实层面来讲,也显得过于天方夜谭,毕竟无论是首富还是官员,听上去都不是这么容易就会被蒙骗的人物。
但拨开童话般的外衣,究其本质,这其实是一个教人们如何利用人们心中的预期和信息差来以小博大的故事。
所以感谢咒术界常年的封闭。
有关咒术界的一切,户川彻和五条悟都拥有绝对的信息差。
如果代表政府的异能特务科和代表个体组织的港/黑都希望能打破咒术界的垄断,并从中给自己篡取利益的话,他们实际上相当被动,换句话说,其实他们并没有观望的权利。
这就是像是竞标一样,看似五条悟初出茅庐、年轻气盛,天天求爷爷告奶奶想要找支持者,但实际上异能特务科和港/黑才是真正应该为了中标而打的头破血流的那个。
谁让咒术界这么久才出了一个有钱有权、且满是反叛精神的五条悟呢?
所以户川彻接下来只要做两件事——让港/黑和异能特务科意识到他们除了五条悟之外没有别的选择;以及他们有实力强劲的竞争者,一旦自己晚了一步,就会在与咒术界相关的事情上失去所有主动权。
“哇哦!”听了户川彻的解释,五条悟一双眼睛猛地亮了起来,整个人跃跃欲试,“我们这是要两头骗吗?”
户川彻纠正,“确切的说,应该是三头骗,要让高层那儿彻底绝了和外界组织合作的想法。”
五条悟:“这应该不用骗吧?”
户川彻摇头:“不一定,如果利益一致的话,上层会和其他组织合作也说不准——毕竟咒术界能掩藏这么久,每次咒灵闹事善后的也很干净,肯定有政府那边的人脉,但是这种人脉应该更倾向于个体间的合作,是一种比较隐蔽、位于灰色地带的行为,和政府全面插手咒术界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我懂了。”五条悟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一双猫眼微微眯起来,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你放心吧,我一定让他们相看两相厌。”
**
盛夏正午,知了在树上聒噪的鸣叫。
明亮的阳光洒在大地上,带来热浪阵阵,像是沥青都要晒化。
种田山头火坐在窗边,觉得自己最近诸事不顺。
先是羂索跟死了一样了无踪迹,再是异能特务科的日常工作占用了他绝大多数时间,还时不时有个罪犯搞事越狱。
这种焦躁感让他哪怕身处于空调房中,也感觉像是置身于骄阳似火的室外,不知不觉脖颈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长官,”一个青年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将一份文件放到了他面前,告知了又一个不幸的消息,“禅院直毘人拒绝和我们见面的请求了?”
“禅院家之前态度不是已经有所松动了吗?”种田山头火皱眉,仔细浏览文件上的内容——这上面记载了最近和咒术上层的接触情况,“而且听说禅院直毘人在咒术界也算开明,怎么会拒绝的这么干脆?”
青年叹了口气,“咒术高层作为目前大权在握的既得利益者,什么都不缺,严格来说,并没有和我们合作的必要,或许态度会有松动,但是回去细想之后,还是拒绝的居多。”
“而且……”青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长官,虽然咒术界并不受政府的管辖,同时十分的封闭、封建,但这几年在咒术界的努力下,其实也没有因为咒灵而在社会层面弄出大的事端。如果保持现状的话——”
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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