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干了。”
太宰治斜躺在单人沙发上,脑袋和腿都搭在扶手上边,上半身和半截下半身则安安稳稳地落在了柔软的座椅上。
他任由茶几上的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就是不肯起身去拿起来查看一下。
五条悟躺在双人沙发上,姿势和太宰治差不多。被震动声吵得有点烦了,就伸出脚踢踢太宰治屁股底下的沙发。
“七海君说得没错,工作就是狗屎!”
当前的坐骑(?)被踢,太宰治还是不肯起来。甚至,他还变本加厉地转了个身,正面朝向了椅背的方向,伸手抓住沙发靠垫,举起来一点,将自己的脸埋进了柔软的枕芯内。
他身体力行给五条悟表演了,什么叫做“不听不听,白毛念经”。但念经的白毛也懒得动了。
冬天嘛,是这样的。五条悟往嘴里塞了一瓣橘子,被酸得一个激灵,整个五官都挤在了一起。他嫌弃地看着剩下的橘子,把它往茶几上一扔。
刚好砸在了太宰治的手机上。
“啪叽”一声,太宰治的手机也不震了。
不是坏了,是打电话的人停了下来。
两条咸鱼都松了口气,继续放空自己。
……
………
“但是没事干,也好无聊哦。”
五条悟忽然说。
“总结一下。”太宰治抛开了靠枕,突然“诈尸”,“我们可以自己不想动,但不能真的无事可做。”
五条悟紧随其后:“但也不能被逼着工作。”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这样,我把三刻构想都搬来——”
“我去点个外卖——”
说后面这句话的五条悟,和说前面那句话的太宰治,又双双沉默了。
很默契。
五条悟纳了个闷:“你这么喜欢加班?”
太宰治也纳闷:“你不是劳模吗?”
“谁跟你说我喜欢加班/是劳模的?!”
又是异口同声,但这方面的默契真的很没有必要。
太宰治重新软软倒回了沙发座上,“那也没有,我超喜欢摸鱼的——摸鱼,赛高!”
五条悟还在翻外卖单,嘴上嘀嘀咕咕,已经把暴露他的人找了出来:
“波洛、波洛……我才不是劳模,都是那*霓虹粗口的畸形咒术师社会逼的,我就喜欢探店打游戏和人友好互动……啊,找到了!说我‘劳模’的肯定是夜蛾,四个特级一个不干事一个被我杀了还有一个还是学生……”
五条悟开始拨号,表情越来越阴暗,“结果到最后,我也没能把那群烂橘子都杀了!”
好、好浓重的怨气!
太宰治战术后仰,表现得很夸张,但仔细看去,他眼底是满满的笑意,“那也太惨了叭!”
“是啊是啊,balabala——”
太·合格的捧哏·宰治:“天呐!怎么会!我还是头一次知道!”
“真的,全是那种从内里散发出腐朽木头气味的老橘子皮balabala……”
……
直到发现亲自上门送货的安室透久久不到,五条悟才意犹未尽地闭了嘴。
也幸好他闭嘴了,不然太宰治已经在考虑把刚刚那颗缺了一瓣的橘子,整个儿塞到五条悟的嘴巴里了。
想必,那一定会是一场对甜党味觉的残忍霸凌吧!——太宰治遗憾叹气。
“安室透今天搞什么飞机?他不是开车和开飞机差不多吗?人呢?我蛋糕呢?”
——最后那句话才是五条悟的重点。
太宰治闻言,歪头略一思索,却是笑了:“哦呀,这可真是——”
“有趣”二字还没说出口,五条悟已经开始喊“谜语人滚出米花!”了。
“电话也打不通。”五条悟挂掉电话后,开始发散思维,“难道是……被车撞了?还是撞别人车了?”
“为什么就不能想点好的,和车祸无关的东西呢,悟君。就比如被发现是个卧底,琴酒在追杀他,所以没办法给你送外卖了。”
五条悟沉吟状,释然(?)地笑了:“你说得对,是我太狭隘了。”
太宰治欣慰点头,“很好,就是这样,那么接下来——”
“我懂!这就给波洛打电话投诉!”五条悟举手抢答。
本来想说“换一家甜品店”的太宰治:“?”
也行,未尝不是另一种行之有效的道路。
两人原地顿悟,被他们腹诽、擅自揣测、开地狱玩笑的安室透aka降谷零,无端感觉到了鼻子有些痒意。
按捺住想要伸手摸鼻子的动作,安室透几乎想要叹息了。
如五太二人用开玩笑的方式道出的一部分真相那样,他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并非不能解决,而是——
“你的电话还在响,真的没问题吗?”
侦探社旁边的巷子口,逆光而站的黑发青年,语气温和地提醒。
“没问题,我马上就好。”安室透几乎是下意识就回答,说完才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了。
但没办法,表现得有些失态,也不能全怪他吧?眼前这人也起码得付一半……不,一半以上的责任。
因为——
都不需要开口,只需要一眼,安室透,或者说降谷零,都能看出这人的身份:
他多年的好友、幼驯染,警校的同期、室友,后来同样接了任务进入组织的卧底,也是……
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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