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牧川再一次被驱逐出他的世界,每日所见,不过一张紧闭的房门。
尽管厌恶谢牧川,可他那句话,陆悠还是听进去了。
他尝试着不去吃药,却又辗转难眠。
他拿出柜子里的道具,将自己四肢捆缚,用狰狞的器具折磨自己。
可鲜血与疼痛,也无法让他平静下来。
他甚至开始想念谢牧川的怀抱,想念他的抚摸。他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厌恶、恨铁不成钢,却又无可奈何。
另一边,谢牧川拿出裁纸刀,打开了一盒新的乐高玩具。
糖果屋小姐姐嘴里那个脱坑的朋友,其实就是他。
因为他知道,如果直接送,陆悠必然不会接受他给出的任何东西,便只能采用这种迂回的方式。
也许是神思不属,裁纸刀唰地划破了他的手指。
他默默放下刀具,走到水龙头下进行冲洗。
他的目光看向卧室,看向墙上挂着的陆悠的照片。从一个小豆丁,变成坐在滑滑梯上的小孩,变成抱着球的带笑的少年,再变成在橱窗里认真工作的青年模样。
世间人,多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连沈彦廷都知道,对他来说,比起袁星尧,养了七年的陆悠要更重要、更有价值。他却迟迟过了那么久才明白。
用碘伏和创可贴简单处理了下伤口,也许是心口早已疼到麻木,便连手上的痛也不觉得了。
到了月底,陆悠的账户上,突然多了一笔莫名的收入。
几千块钱,不多不少,甚至还有尾数。
一开始,他以为是老板们打错了。可问了两家店,都说没有这回事。
那就可能是别人转错账了。
陆悠没想到谢牧川的身上去,因为男人一向出手阔绰,就算要给,也不会给得这样有零有整的。
对于普通人来说,几千块钱可不是小数目。陆悠不知道怎么去找失主,只能尽量不去动用。
在一切努力都失效后,谢牧川只剩下最后一张牌:沈彦廷的命。
他不奢求能获得陆悠的原谅,但最起码,能让他开心一下,也是好的。
沈彦廷这颗毒瘤一定要剜除,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他事先准备好了一切,就连楼顶都兔子都安排了专人喂养。
但在离开之前,他需要跟陆悠好好道个别。
陆悠忙活一天,工作结束后,毫不意外地在门口见到了他。
自从那天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后,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悠悠。”谢牧川笑着迎上来,道:“我得回去一阵子,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那是你的事。”陆悠的回复不咸不淡,进门后就想关门。
谢牧川及时抵住了,他说:“你等我把话说完。”
陆悠眉头一挑,十分不善地看向他。
“我不在的时候,要好好照顾自己。就算睡不着,也不能吃太多安眠药,最多一粒。”
“我那边有洗衣机,太累的话就过去用,房门密码是你的生日。”
“如果有事想找我,就给我打电话,号码你记得的。实在忘了的话,智能手表上面有快捷键,能一键拨号。”
不等他说完,陆悠就讥讽道:“我是什么傻子吗?用的着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
谢牧川没有生气,连笑容都未减毫分,他只是贪婪地看着面前的爱人,以在接下来的这算时间反复怀想。
他说:“我会想你的。”
陆悠懒得再听他废话,“嘭”地一下关了门。
人的感知有时是迟钝的。
等陆悠发现谢牧川不会在他门口等候,等他上楼时看到是陌生人在喂那对兔子,等男人再不会莫名其妙地出现时,他才反应过来,谢牧川再一次离开了。
尽管是有归期的告别,可或许是早已习惯了他的存在,便只觉时时都有缺憾。
这就是他讨厌谢牧川入侵他生活的原因。一旦拥有了,就不会想到要失去。
日子依旧无波无澜地过着,可也许是心有所属的缘故,他发呆的情况慢慢变多了。
一辆通往京城的车上,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缩在后座上,面带讥讽地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
比起三年前,他的面容清减消瘦了不少,眼睛底下聚着两团青黑。
显然,这丧家之犬般的日子,沈家三少过得并不舒坦。
谢家的人在找他。他的尸体在黑市上挂出了惊人的高价。
甚至就连这趟京都之行,都是谢牧川精心安排的一个陷阱。
沈彦廷知道这一切,可还能怎么样呢?这是他杀掉沈俊驰的最后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他不能让沈俊驰死在别人手里,这条老狗的命,应该由他亲自收割。
但他的人生中,也并不是毫无惊喜。
他摊开左手,在遍布刀疤的掌心上舔了一口,那是一个“悠”字。
他的行动被限制在异国他乡的小岛上,为了防止被谢牧川的人发觉,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得变换位置,负责照顾的人也从没见过他的真容。
虽然逃亡在外,却跟坐牢没什么区别。
他早就倦了。
每每感到无聊的时候,他就会想起以前的事情,想那些刻骨的仇人,想那些可笑的报复,还有这个意外获得的小宠物。
第120章
同类推荐:
月见君跹、
高攀(高干1v1)、
前方高能(变态杀人魔 强制h)、
网恋掉马后被哥哥日哭了(高H)、
你男朋友下面真大(校园 np 高h)、
淼淼(父女)、
被我玩弄的家伙是个杀人如麻的疯批、
热夏(父女,高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