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手握住了对方,才看到手腕上,有一缕极短的金线,沿着符文的方向,以缓慢到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朝心脏的方向生长。
命线的修复,应是从他破局的那一刻,便开始了。
禾月静静的守了他一会,直到顾流光不再做出任何回应,才起身朝门外跑去。
他本意是去医疗区找值班医生,检查一下对方的身体情况,却不曾想,员工宿舍区的走廊上已经堆满了人。
两名推着抢救床的医生见他开了门,便不由分说的朝套间卧室里跑去,禾月茫然的站在门外,听着远处单间宿舍的走廊里,传过来的急促拍门声。
“谈寂!开门!”
柯枫原本的黑色睡衣依旧完好的穿在身上,身上也并没有出现太多的伤口,胸前却被溅上了好几道血迹,一头微卷的黑发被汗浸得透湿,双目熬的血红,依旧不知疲倦的拍着谈寂房间的门。
公司的安保措施做得极好,电子门锁无法从外部暴力打开,门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答。
最后是安婉用权限打开了备用钥匙库,又光着脚从五楼狂奔下来,房门才得以打开。
单间宿舍里黑漆漆的,柯枫第一个冲进去,看到了倒在床边的谈寂。
在局中,柯枫的暗影刚出现时,他便看出,小少爷并不打算绞杀对方。
大抵是因为放不下的欲望,也是魂识的一部分,谈寂舍不得伤了柯枫。
在顾流光破局的那一瞬,即将消散的暗影忽地暴起,而谈寂就像早已预料好的那般,甩出命线,用身体替他挡了最后一击。
从被祁冽拉入局中到现在,他的小少爷没有喝过一口水,吃过一点东西。
透支的体能消耗和剧烈的运动,以及炎热的环境,使得谈寂刚出局便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他应该是打算自己起身出门的,才会倒在床边,血迹在身下的地毯上晕开了一片。
紧随其后的医生拍开了房间的灯,将谈寂转移到了抢救床上,他从肩膀到背部,被暗影手持的斩马刀砍出了极深的一道伤口,皮肉外翻,鲜血淋漓,但也并不会致命。
反倒真正令医生紧张的,是他此时的身体状况。
“重度中暑,快,给予降温!”
抢救床上昏迷中的谈寂皮肤赤红,干燥滚烫,垂在身侧的手指不住的痉挛着,柯枫不得不强行将其握住,以便医生迅速打开静脉通道。
深夜的走廊被焦急所填满,两张抢救床一前一后推入电梯中,柯枫一路推着床,完全不顾自己已然二十多个小时没有休息。
……
医疗区的灯亮了一整夜,直到天微亮时,来换班的医生才将谈寂送入了普通病房。
而并未受伤的顾流光被推入了特殊观察间里,由禾月全程陪护。
安婉洗了把脸,打算将情况通知给风鸣和傅予青,在楼梯间险些撞上通宵完打游戏回来的可可,干脆使唤其点了好几分早饭外卖。
白橘自出局之后便不知所踪,直到外卖送来时才出现,手里还拎着一个人。
“吓!”精力旺盛的可可正炫着早饭,被白橘的新造型吓了一跳,“这谁啊?!”
“祁冽……”安婉哑着嗓子问道,“你怎么把他弄成这样了?”
白橘无辜的回答说:“不是我弄的,他一出局那仪器就自爆了,这小子还挣扎着想跑,差点掉护城河里,还是我把他给拽上来的,你也知道我超怕水的。”
原本还在装死的祁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他宁可被冲到海里去,也不想被这群人抓住。
说罢白橘便将对方扔进了单人沙发里,等着风鸣回来定夺,可可端着碗牛肉面边吃边研究。
面前这个满脸颓废的人,和资料上那个邪笑着的疯狗完全不同,衣衫脏乱破烂不说,左手被仪器炸得血肉模糊,断裂的指骨从破损的皮肤中戳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脸上不仅沾着血污,还有一个红肿的拖鞋印子。
看起来非常下饭。
“还有空闲着的医生吗?”白橘问。
安婉茫然的抬头。
“给简单他处理一下,别死了就行,我们是正经公司,要有人道主义,不能使用私刑。”
这话你倒是等他脸上的鞋印消了再说啊!可可心想。
***
等谈寂再次醒来时,已是当晚八点多钟了,病房里的灯光被调到了最暗,暖气也比平时开得要低,医生不在,柯枫却趴在床尾,睡得正香。
他无意吵醒对方,但身体的虚脱感和强烈的晕眩,迅速侵占了全部的感知。
身侧的手指微微颤抖,背后的伤口也疼得难以忽视。
挺难受的,谈寂侧身躺在病床上默默地想着,其他接单的弈者,应该不会每次出局都把自己搞成这样。
病房的门被无声的推开了,安婉提着一份外卖打算送进来,一抬头便和谈寂对上了目光。
“别……”
他本打算以唇语告知来者,不要吵醒柯枫,熟睡中的柯枫,却如同一头感知到领地里有人进入的狼王一般,皱着眉挣开了双眼。
门口的安婉尴尬的笑了一下,放下外卖迅速溜走了。
只剩下柯枫皱着眉问道:“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
明明是句实话,谈寂却说得有些心虚。
柯枫撑着床起身,边拆外卖边解释说:“医生预计你明天醒,所以我才睡了一会,也没准备晚饭,你先凑合着垫两口,想吃什么尽管说。”
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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