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躺在床上沈荷塘的脑子也是乱的,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这时睡着的人还往她怀里钻着,光滑白嫩的玉足不老实的动着,像是在寻着暖和的地方。人也像个小动物一样紧贴着她,沈荷塘连忙将她推了一个转身,从后面抱着她,让她贴自己怀里实在是太没安全感了,还有点心虚。
虽然今天确实有些冲动了,可以后要怎么办她还是没想好,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还关系着姜沉鱼的一辈子,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前路无解,放手又不舍。
算了,烦死了,不想那么多了,她手指勾下眼前的衣领,将唇印在嫩滑的肌肤上,漆黑的夜幕里,看不清暧昧的烙印,微微刺痛的触感,也没能打扰睡梦中的佳人。
一阵风沙飞过,这里是去西陉关的必经之路,一处被洗劫了的村庄,人去屋空。三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灰头土脸的赶着路。
“这什么地方,连口水都没有。”一长相好看的少年,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荒凉的村子,原本水白的皮肤被风吹了数日,已粗糙了不少,嫣红的嘴唇干裂僵硬,多说一句话就能撕裂流血的样子。
“主子,一会我就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人家。”浓眉大眼的少年说道。
“好吧,再走走。”他看着荒凉的村子,垂头丧气的继续赶着路。
前些日子,本有着马车护卫的几人,在一次匈奴悍匪闯进边塞要地,抢劫杀人的时候,带领着几人的严将军领着队伍,去支援当地郡守。
留下的一支小队伍,也在后期的混乱中走散了,如今就剩下小哥三一直奔着目的地前行。
这里估计是被洗劫过的村子,边塞的村民大多都有躲避匈奴人的经验,村子里没人也没看到什么烧杀掠抢的痕迹,估计是提前撤离了,等官兵将匈奴人打跑还会回来的。
“这有半袋的红薯,晚上我们烤着吃吧?”这时去寻清水的腼腆少年,拿着一个乌漆麻黑的面袋子,走了过来。
“还是淮清有能耐,我们翻了十来家都是空空如也!”
“这自然不是在人家的厨房翻的,而是地里翻出来的。”带不走的东西肯定是要藏起来的,他还特意留下一锭银子,省着人家老乡回来后,发现吃的不见了,沮丧懊恼。
“表哥向来不占人家便宜的,这会想必又是留了银子的吧?”少年取笑道,不知这腼腆儒雅的表哥去了边塞要如何适应。
儒雅少年笑笑没说话。
终于打了水继续向前步行着,离雁门关不远了,只要在坚持些日子便到了父亲的军营。
不远处的荒丘下面,突然传来阵阵的嘶鸣声,不过听着微弱又痛苦的感觉。
几人闻声寻去,却见一匹纯黑色的母马正在艰难的生着小马,母马身子一动一动的,看着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而小马只是伸出了两个蹄子,情况看着相当危险。
最要命的是母马身上似乎还有刀伤,伤口不小血流不止,无论是难产还是刀伤,这匹母马是肯定活不成了,眼看着黑马就要脱力咽气了,三个人也没什么救助的经验,更没有能帮助它的药品,只能束手无策的看着。
过了半晌,这时母马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结局,用尽力气也没能将小马生出来,一双似乎有着智慧的眼神,紧紧的看着中间的少年,想要他帮忙的样子,眼角周围的毛都湿了一片。
少年看着既有动物灵性,又有伟大母爱的黑马,即使心下不忍还是蹲下身子开口道:“你安心去吧,我会照看你的孩子。”
母马似乎听懂了少年的承诺,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宸岚,将小马拽出来吧!”见母马几乎没了气息,小马再生不出来,也有危险。
“是!”高壮的少年靠近母马,用刀将小马拽了出来,但小马似乎还没足月,都过了一夜了还没能站起来,看着也虚弱的很,母马被几人简单的埋在了一个土坑里。
这小马出了包衣,便一直歪在少年的身旁,瘦弱的只比羊崽子大些,本应该由母马舔舐的胎毛,由于没了妈妈,一直粘在身上。
“表弟,你要一直带着它吗?我们还要半个多月才能到赵家堡,带上它岂不是自找麻烦?”叶淮清不赞同说道。
“你信不信,再过两个月,你都没它省心,我不还是一样带着你?”少年抬眉反问道。
“…………有道理,你带着吧!”儒雅少年无语的摆了摆手。
动嘴容易,行动困难,这马还不能走路也不能让宸岚抱着吧,而且他们虽然有银子,可是没吃的,自己的口粮都是问题,更不知道要给小马吃什么。
后来几人用捡来的树枝,木头,破衣裳,做了简单的拉车,像个大些的鸡窝,用破布当了绑绳,还垫了干草,三人轮流拉着走。
不过小马也没好到哪去,本就虚弱还只有清水与地瓜啃,但它又不怎么喜欢吃地瓜,或者是吃不动,过去两天更蔫巴了,叶淮清都没眼看它。
每当他嫌弃的看着小马的时候,小马总是冲着那少年低叫,像是在告状一样。
终于在第三天,宸岚还是救了小马的命,因为他射到野鸡了,三个人吃了鸡肉,将红薯掰成小块,煮在了鸡汤里喂给小马,一个敢喂一个敢吃!
后面小马便能慢慢站起来了,他们也走到了有人烟的地方。
宽敞的土路上,两匹健壮的红马拉着一辆不小的马车,马车棚内宽敞,里面坐着三个依旧灰头土脸的少年,每人手里都拿着一张肉饼,与灌了热水的水囊。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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