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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节

    “言言,你出来!”
    温言听到是季应祈,想当缩头乌龟不出去。
    季应祈已经下马,在他要靠近马车的那一刻,马元手中的刀抽出指着他,
    “大人,要见吗?”
    “马元,收刀,去旁边。”
    “是,大人。”
    温言下了马车,就被季应祈紧抱住,紧到温言的骨头都发出抗议。
    脖间有湿润,被夜风吹,凉得肌肤起颤栗。
    温言沉默不语,手指紧拢。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哪里做错了。”
    季应祈伤痛的眼眸,令温言心中抽痛,
    “你什么都没错,是我为了攀附高枝舍弃了你,我不想永远待在侍郎位置。”
    温言垂了眼,把实情告知,不去看他神情,她觉得自己很卑劣的伤害了他。
    月下,伤心人的眼泪大颗的流了下来,高挺的鼻尖抽气,努力克制情绪,可根本止不止,反而崩溃了起来。
    高俊的人,此刻脆弱的一击就能倒。
    温言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她紧握住拳,指甲抠在手心,指甲盖用力到发白。
    “你说要给我个家的,你个骗子!骗子!”
    季应祈泣不成声的吼了出来。
    “我已经不能生,给不了你家了。”
    风吹起衣袍,凉意遍身,温言深吸一口气,转身要离开,
    “别走,你别走。”
    后背被拥抱住,季应祈几乎卑微的请求,
    “没有孩子没关系,你别离开我。”
    “怎么可能没关系,你那么喜欢孩子,祈哥,你还年轻,我们,算了。”
    “不要,我不要。”
    肩膀已经被滴湿透到了肌肤,温言狠下心,手去掰开他的手,季应祈不愿放手的抱得更紧,
    “季应祈,你对我没用了,松手!”
    “我不,我会挣功来帮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不要分手。”
    温言心里其实并不好受,
    “祈哥,我。”
    “季将军,你在做什么,请你松开手。”
    不知何时,一辆马车停在路边,而声音的主人,让温言从头凉到脚,透过车窗,可以看到周浔之面无表情的脸。
    “祈哥,快回去。”
    温言小声的提醒季应祈,却已是晚,周浔之下了车。
    三名侍卫围住了季应祈,他松开温言,手放在腰间佩剑上,
    “周大人,你这是何意。”
    周浔之的目光落在温言身上,
    “过来。”
    温言抬脚就要过去,岂料季应祈另一手抓住她手臂,温言回头去看他。
    皎洁的月华下,季应祈抓住他心爱的女人,不屈服于权贵,他眼神斩钉截铁的告诉周浔之,他不放手。
    “言言,你眼光还真差,这种为了地位什么都可以舍弃的人,他不会爱你,离开他。”
    说实话,温言觉得季应祈真的很有种,很英勇。
    她朝他不停眨眼睛,示意不要再说了。
    季应祈露出了笑容,扬眉自信,
    “再给我十年,我也能和他一样,但是我不会像他一样卖身!”
    温言睁大了眼,他在说什么找死的话。
    周浔之怒到的反应,语气离奇平静,
    “季应祈,你以下犯上,捉了他送去刑部。”
    “你是怕自己打不过我,所以只能让别人代劳吗。”
    “你,配吗。”
    周浔之的语气,特别能挑起人的怒火。
    季应祈不怒反笑,
    “我也觉得你不配,言言不知道你的过去会被蒙蔽,但你的事迹,军中人都知道。”
    “别说了,快点道歉。”
    温言收回刚才的看法,他是不要命。
    “把他和夫人拉开。”
    周浔之下了令,三名侍卫朝着季应祈攻击去,马元站在温言的身边,保护她不被误伤。
    侍卫的实力都不俗,季应祈放开了温言,让她回去。
    温言看着被围攻的季应祈,再去看站在稍远处的周浔之,她朝他走了过去,还没开口,就被他身边的侍卫请上了马车带离。
    待看不见马车的影子,周浔之抽出剑,朝着季应祈过去,
    “你很能说啊,继续说。”
    夜色里,周浔之的眼中有着杀意。
    第98章 耍帅不成,丢脸
    夜黑风高,寒光乍现,兵刃交接的声音刺耳。
    周浔之挑了季应祈的剑,他立即被侍卫控制住,踢膝盖让他跪下,
    “跪多让季将军难受,让他趴下。”
    季应祈被两名侍卫按倒在地,
    “把他的剑拿过来。”
    侍卫捡起季应祈的剑,双手呈给周浔之。
    周浔之的脚踩在季应祈的左手臂上,用他的剑插进他的手背,插进了地面,喷涌的血溅到了季应祈的眼睛,
    “你也敢肖想我的女人,不自量力。”
    染血的眼睛抬头望去,
    “肖想又如何,你怕被抢走啊。”
    战场杀敌的男人,更糟糕的事情都遇到过,岂会被吓退。
    “凭你,你算什么东西。”
    “至少,我没有卖身求荣过。”
    季应祈露出了讥讽,很快,讥讽被凹陷进去,他的脸上被踢了一脚,紧接着又被抓住头发迫使他仰起头,
    “你就是连想荣的机会都没有,陆家那种货色,是你够到的天了,连陆北那个病秧子都摆脱不了,你还想吃我夫人的软饭。
    十年,呵,二十年你都还是现在的位置。”
    杀人诛心,周浔之看到季应祈满眼是怒,他笑着离开,擒制季应祈的侍卫也松开手,跟随离开。
    季应祈拔出手背上的剑,看着剑身倒映出的狼狈自己,他自嘲,
    “你真是无能。”
    丑时的时候,周浔之才进寝房,房内留有一盏灯,昏黄的光线下,看到温言侧身的恬静睡颜。
    周浔之坐在床沿边,目光注视着疲累睡沉的人,伸指去拂开碎散发,俯身去轻吻她额头,他心中有万个念头想把她推醒问,可不忍她累。
    她走向了他,不该再紧张,不过是个年轻无畏的人,什么也没有。
    周浔之的手指,点着无察觉人的唇,面露苦笑,他患病了,竟然会有朝一日害怕被人知道他做过的事。
    本并不在乎,亦不曾止传。
    温言迷糊的醒,感觉身边有热暖,移过去贴住他抱住,是熟悉的味道,又安心睡过去,醒来的时间很短。
    周浔之作了个决定,他不要温言背上弑夫的名,他去扫除障碍。
    隔天,温言就跟倒豆子一样对周浔之坦白,他一指压住解释的唇,
    “别说,不然我要嫉妒,我信你。”
    温言望着他,拿下他的手指握到手里,
    “其实,我早知道你以前的事。”
    周浔之瞳孔一阵收缩,手指蜷紧了起来,思绪好一阵飘后,才反应过来,温言早知道,应当是沈确告诉她的,
    “我不是一无所知的接近你,浔之,你如何,我是知道过后才选择的,我才不是受骗的小姑娘。”
    温言朝他露出了笑容,解去他心中的不安,握着他的手,传去暖意。
    “你当然没受骗,被骗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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