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在路上借用别人的校卡,并在大雪里和保安交涉了半晌。
孟丝玟担心手上的燕窝凉掉了,她进京大,还扫了个坐垫挂着冰凌的自行车。
礼汀真的被她感动到了。
孟丝玟比她大一岁,熟络以后,她很照顾礼汀。
偶尔也会和她聊聊片场上的事。
礼汀本来就对人没有戒备心。
一来二去,和孟丝玟的关系渐渐好了起来。
步入二月初,回了京都,最近礼汀日语水平突飞猛进,已经能娴熟地做n3的题目了。
两人在京都的屋外前廊下种了很多青梅树,因为当地的青梅酒家家户户都会酿。
江衍鹤很忙,经常回国处理一些事,但最晚第二天也会来回。
礼汀她每次送他出门,细白的手指,磕磕绊绊地想给他系领带。
这时候,江衍鹤会覆盖住她的手,一点点教她打结,然后眼神渐暗。
礼汀脸上被火燎了似的,害羞地别过脸。
那人手指滚烫,手指托起她的下颌,用指腹碾过她脸颊上害羞的红,玩味似地触碰着她的睫毛,举动恰到好处,似乎把她当做需要擦拭的宝物。
半晌以后,他眼神幽深地松开她的皮肤,热气喷洒在她耳侧:“你不用学,我会打结就好了。”
礼汀最近在家连润唇膏都很少涂抹。
更别说孟丝玟给她安利的各个品牌的口红唇釉了。
两人一见面,就抱在一起吻,从院里的冬青树下到花见小路。
礼汀印象最深的那次。
是有一天傍晚,两人一起来到清水寺。
时值初春,春寒料峭。
并没有动漫里满山红遍的枫叶,四处都是暗棕的枝丫。
礼汀今天特意穿了铅灰色的水手服和白色开衫毛衣。
裙子是39厘米的辣妹款,纤长的腿上穿了一条黑丝袜和中跟制服鞋。
她本来皮肤就苍白,乌木黑的头发长卷到腰,腰线纤丽紧致,整个人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女。
礼汀很少穿短裙,她以为江衍鹤会语气凌厉地让她换掉。
害怕他会生气,扭捏了半天,还是决定穿这套去动漫巡礼。
他眼神幽深地扫了一眼她的打扮,什么都没说。
一路上,那人都对其他人的眼神格外警惕。
别人多看礼汀一眼,他像护食的野狼一样几近凶凛。
礼汀最初恍然未觉。
直到她在廊下买樱花铃铛。
江衍鹤站在店外等她。
她一早就知道,那人天人之姿,往哪里一站,都会吸引来很多目光。
没曾想江衍鹤进店里来了,一言不发。
阴影覆盖过来,气息缠住她,他把外套脱下来往她裙子上一裹,系上结,又出去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脸烧起来,害羞地咬着下唇。
什么呀,他还是不准她穿这么短吗?
不经意间,瞥见那人,孤拔地伫立在店外,黑眼眉,红唇,白皮肤,宛如画中仙。
一旁的女孩子小心翼翼地用日语和她交流:“是你男朋友吗?”
礼汀拨弄铃铛不明所以,但是笑得很甜:“嗯,是我的。”
女孩子羡慕到:“他好帅啊,走进来的时候,我心跳凝滞了一下。刚才有个人在你身后晃,这段路游客很多,痴汉也很多,你男朋友是为了照顾你,才给你遮上外套的。”
礼汀愣神,把铃铛捏在手心,坚定地点头笑:“是的呀,他一直都很尊重我。”
临走的时候,她送了身边的女孩子一支岛田发髻的鸡血石簪子。
然后微微笑着出来埋进江衍鹤怀里,撒着娇问他冷不冷。
江衍鹤紧紧揽住她笑,脱下外套后,显得轮廓锐利,骨峰流丽:“冷啊,你亲我一下。”
真好。礼汀想。
像《偿还》“从未和你饮过冰,零度天气看风景。”
后来她和他穿过长长的楼阁,闻着线香往里走,樱木制成的长楼梯没有灯,唯一头顶烛火摇曳。
黑暗里,怕她跌倒,他抱紧她。
她把散落的头发,在黑暗里和他的一根短发发尾打了一个结。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嫣婉及良时。”
“你做了什么?”他问。
黑暗里,那人把她双手撑在头顶,激烈地吻她。
“没有...没有...”
她嘴角湿润,慌忙否认,心跳兀自轰鸣。
皓白脖颈起伏宛如远山雪岭,软软地压在他身上。
楼梯扶手有锈,手指会染红,两人都没去撑。
直到听到下面有游客脚步,她害怕地拼命晃动他,才堪堪挣脱开来。
清水舞台人烟稀少,四周有雾气。影影绰绰,仿佛在云霄漫步。
傍晚的时候,天幕红霞像滴入水里的品红,云翳是波纹荡漾。
清水の舞台から飞び降りたつもりで
孤勇地爱一个人。
宛如从清水舞台上跳下来。
眼前夕阳漫天,金光镶边,礼汀被这种美震撼到。
一路上抱着江衍鹤的手臂,趁他不注意,把买的樱花铃铛偷偷塞进他衣兜里。
她只想他一世平安顺遂,除此以外别无其他心愿。
“这里真的好美。”礼汀指着远处云霞。
“嗯,很美。”他抱紧站在栏杆旁的礼汀,垂眼凝望她。
礼汀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完全不敢回头,脸瞬间红了:“你说什么美?”
“你啊。”他说得散漫,手紧紧地撑在她身侧。
“我一点都不觉得我好看,反而你特别好看,胜过清水舞台能看见的一切。”
礼汀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回头看他时眼睛里水光潋滟。
她垂下眼接着说:“很多时候呀,我和你一起睡觉。你离我很近,眼睛紧闭,嘴唇特别薄,看起来很寡情,我都不敢相信你刚才亲过我。每天都在想,我何德何能,能和你这么好看的人在一起。”
两人最近玩得尤其暧昧,气温很低,京都没有地暖。
夜里,她会埋进他的怀里,任由他冰凉的手指一寸寸覆盖在她的皮肤骨骼上,颤栗和悸动渐变成温热的触碰。
然后在极度安全和惬意下沉沉睡去。
在清水舞台上,他旁若无人地倾身抱她,身上有一种清冽干净的冷香。
最近他大多数时候都在吻她,怕她不喜欢烟味,于是几乎戒掉。
礼汀覆在他身上嗅,安稳闭眼。
她忽然听到,他在头顶说:“我没有给你安全感吗?”
被窥探了言外之意,害羞地缩进他怀里。
她的手指从他毛衣下摆撩进去,触碰到他的腰,紧紧缠住。
被他钳住下颌,逼迫着抬起眼,茫然无措地眨着湿漉漉地眼睛。
她胆怯地问他:“你干嘛呀....我就是不相信...我..自己...”
“怀疑我?”他微眯了眼,沉声质问,薄冷的声线让她耳膜震颤。
搭在她下颌的手指骤然往上,柔戾地开始玩弄她被他吻得微破皮的嘴唇,勾出情.欲的水痕,却无比温柔。
“你——怀疑我。”他重复一遍,转身往别处去,背对她,似乎受了极大委屈。
礼汀之前还以为他会在清水舞台上吻她,结果他赌气走到一边去了。
她忽然想起兜里还有,很小粒青梅味的硬糖。
礼汀从身后抱住他,剥开一块水果糖试图勾引他,含在自己嘴里。
等到快融化的时候,把他的脖颈拉下来吻他。
“不要...赌气呀...乖一点...好...不好...”她献上自己的唇。
但却并没有得到他的回答。
相反的,他并没有温润地享受这种酸甜的青梅香,而是狂热地想把她整个吞噬一样的吻所捕获。
被他压在栏杆贪婪地吸吮,像是掠夺一样的深切又激烈地吻。
礼汀在意识恍惚里,骤然感觉那人离开她一瞬。
下一次气息覆上来的时候。
水果糖在唇齿间碰撞声消失了,舌间有铁锈味,圆弧被他亲吻地推出来。
第1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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