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莫名还有点小失落是怎么回事？
    “那我们这部剧什么时候开机？沈哥，你说过过年要给我放假的。”江繁星有些担忧，自己的假期不会就这么无效了吧？
    “放心，假期还是你的。开机怎么也要等到年后了，其他的演员我差不多都有意向了，等敲定了就可以准备开机了。”沈天青微笑道，“正好你放假的时候，回家将原著小说给我好好的看一遍，揣摩一下人物角色，明白么？”
    ……我收回前言。
    沈哥还是个合格的资本家，纯的。
    “对了沈哥，你说的这个原著小说叫什么，我去搜一下。”江繁星问道。
    “……你这些日子在工作室里连这个也没了解么？”沈天青觉得自己的血气在上涌，合着自己说了这么半天，对方都不知道自己要演什么戏？
    “之前工作室那个样子，谁知道剧还能不能开？而且只要没开机，剧本都是可以换的，又没安排我立刻就要去演，我当然不关心啊。”江繁星还觉得自己很有道理。
    拜托，一个没有启动的项目算什么项目？那都是虚的，谁知道中间会经历什么事情啊？
    “是很经典的大ip《无人知我》，再不拍版权都要到期了。”沈天青没好气的说道，“你演男一号。”
    “好的。”江繁星在某江上收藏了这篇文，打算夜晚的时候看看，才不能让工作占据自己宝贵的假期呢。
    在前往饭局的路上，沈天青重点和江繁星讲了讲饭局里的人的情况，比如他们有什么爱好，大概性格什么样子之类的。尤其重点提到了某个叶姓高管，表明江繁星可以重点攻破一下。
    “这个叶姓高管家里实力雄厚，而且家里不少亲戚都涉足娱乐圈。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有个儿子今年念高二，成绩据说不是很理想，你到时候可以好好讲讲你当时备考的情况，明白么？”沈天青认真叮嘱道，“我毕业很多年了，高二知识已经忘的差不多了。你比较有优势的，也就是在于你是正儿八经名牌大学毕业的，而且学校专业还很不错。”
    江繁星还以为沈天青要和自己说什么，原来是让自己去充当高二家长的镇定剂。
    怎么说呢，有一种出乎意料又很接地气的真实感，起码比送自己去当什么金丝雀还是感觉靠谱多了。
    “你还别觉得不行，我知道以前有个艺人的妈妈是全国特级教师，本来都退休了，为了孩子去给某个大投资商的孩子当家教，最后成功让那个孩子高考提高了了两百分，那个投资商点名让她儿子直接当男一。”沈天青说出了一个圈内八卦。
    高考提高两百分，那基本上和救了这孩子一命也没啥差别了。
    “这种级别家庭的孩子，难道不应该去国外念书，一路贵族高中最后报送国外大学么？”江繁星好奇不已，起码电视剧小说都是这么写的。
    “人家的家底都是在国内，孩子当然要在国内卷，去国外几年再回来都跟不上国内发展了。”沈天青笑道，“除非孩子真的成绩差到无可救药了，不然一般这种家庭好的还是愿意孩子国内上学，再去国外历练两年。”国外山高皇帝远的，又各种毒.品泛滥，要是孩子一不小心也学了点不良习惯回来，家长哭都哭不出来。
    “哦，好的。”江繁星点了点头。
    “还有……你收敛一点。”沈天青继续叮嘱道，“不能用对我的方式去对待他们。你怼我可以，怼他们不行，人家年纪都够当你爸了，你就当尊老爱幼。”
    “沈哥，我明白，现在我是乙方对不对？不就是舔么，我又不是没有舔过。”江繁星虽然有些不爽，但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也就这样了，怼沈天青是因为知道对方拿自己没办法，但是其他人可就不一样了。
    他又不傻。
    江繁星虽然个性不羁了一点，但答应的事情还是一定会做到的。
    很快，他们就到了饭局的地点。
    是一个装修的很低调但是特别难找的私房菜。
    外观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进去之后却古色古香，而且暖气特别足，这样的大冬天，服务员们还能穿着轻薄的汉服走来走去，半点都不冷的。
    更别提一直在空气中萦绕着的香气、旁边的流水假山等等了。
    在这个寸土寸金的一线大城市，这地方属于江繁星一看就后退，价格绝对会背刺他的地方。
    感谢娱乐圈，让他能够见识到所谓的名流生活。虽然吧，他觉得这里和乡下差别也不大，因为农村那里也是自己种菜，养鸡养鸭养鱼自己吃。这些东西，不过就是自己哄自己玩，说是与众不同，实际就是找个法子花钱而已。
    “这里吃顿饭，多少钱？”江繁星忍不住询问道。
    ”不喝酒的话便宜点，二十万就能搞定。喝酒的话，就不好说了。”沈天青认真回答道，“人家的菜都是自己种的有机蔬菜，只要点好菜立刻去菜园子摘，荤菜也是现场宰杀后再送过来，在郊区承包了好几个菜园，专门为这些有钱人服务的。”
    江繁星果断闭嘴。
    好吧，是他见识少了。
    “喝酒的话你少喝点，我会帮你尽量多挡一点儿。”沈天青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注意事项，江繁星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沈哥可真能说，絮絮叨叨的，就不能有点年轻人的朝气么？
    服务员将沈天青和江繁星引到了包厢里，小周他们则是留在车子上等。
    他们是来的最早的。
    也正常，总不可能让那些大佬们等他们。
    沈天青熟练的先点了几个菜，剩下的等客人们到来之后再点。
    眼看着时间还早，江繁星又是一脸想要出去逛逛的样子，沈天青只好带着江繁星出去走走，让他见识见识。
    “沈哥，你是怎么知道这家店的？从外表上来看真的看不出内部大有乾坤啊。”江繁星看的有些新奇，这个私房菜店和他以前旅游的时候看的园林景观很是相似，估计也是仿照着来建造的。
    “以前我还在投行工作的时候，领导带我来的。”沈天青随口说道。
    “哦，沈哥我还没有问过你，你到底为什么转行啊？现在很多公司都要求签竞业协议，高薪不是那么好拿的。”江繁星有些好奇，自己从法学转行到娱乐圈虽然也是跨度大，但自己至少还是先做了功课、跑了龙套才慢慢进来的。沈天青直接从投行转娱乐圈，而且还是当的经纪人，这中间的跨度可比自己大多了。
    “我家境一般，当时虽然进了投行，但我没有其他同事一样有足够的人脉和资源，所以前期过的比较辛苦。就算我好不容易做出了业绩，功劳也不是我的。”沈天青轻描淡写的说道，“但我要是做的不好，责任就是我的，毕竟我这样普通家庭的孩子，怎么也是比不过自带资源的二代的。我看透了这些想要走，他们又想要拿竞业协议威胁我，我干脆就直接到娱乐圈来了，这个行业正在是腾飞期，各个平台都强势入驻，四处砸钱。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顺带喝点汤？”
    资本一直都是傲慢的、高高在上的。
    他们以为只要有了大数据和钱，加上一些有名气的明星出演，就能让观众满意。然后抱着这种心态的资本方都亏的裤子都不剩了。
    相反，要是认真观察市场，明白观众喜欢看什么，不喜欢看什么，不是一股脑的挑演员，而是挑编剧和导演，慢慢组建自己班子的话，哪怕前期收益慢一点，也不至于亏得厉害，但只要口碑上来了，就不差投资了。
    这几年，娱乐圈浮浮沉沉，不知道多少影视公司倒了又开，开了又倒，烂账一堆。视频平台也裁撤了一堆吃回扣的高管，加上税务改革，狠狠的整顿了一番风气，慢慢的也就走上了正轨。
    沈天青因为转行还算早，又赶上娱乐圈高峰期，还是赚了不少的。要不是被手下的两个艺人联合起来坑了一把，现在沈天青的工作室说不定就能直接变影视公司，正式走上资本方那条路了。不过现在签了江繁星，倒也不晚，而且因为秦适和易朱的事情，很多和自己不是一条心的人都走了，剩下的都是共患难过来的，更加可以信任。
    “哦，那沈哥你和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区别，都是被抢功劳还背锅，啧，果然不管哪行哪业都一样。”江繁星不由感慨，“不过沈哥你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呵呵。”沈天青意味深长的看了江繁星一眼，没说什么。
    江繁星觉得自己受到了鄙视，但没有证据。
    大概江繁星和沈天青都有点乌鸦嘴的潜质。
    他们原本说说笑笑逛馆子，还是很其乐融融的。
    但走着走着，就看见一群穿的西装革履，恨不得将“我是精英”四个大字刻在脸上的人挡在了他们面前。
    为首的是个二十来岁的男人，长得倒是斯文，但是气质就像是猪油煎和牛，那叫一个油的过分，加上那猥琐的眼神和目测起码增高了五公分的鞋底，直接让江繁星将这个人打入冷宫。
    “这不是我们沈天青沈大经纪人么？”男人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变成了一个小丑，“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你，我还以为你进了娱乐圈之后，就不会来这样的地方了。怎么，带着你的艺人来找投资商啊？我们倒是有不少大客户，说不定能介绍给你呢。”
    男人身后的人拉扯了对方一下，但没拉动。
    有几个人看着沈天青的眼神充满了歉意，但却没能直接说出来。
    沈天青静静的看了这男人一眼，笑了，“这么几年不见，你倒是越来越可笑了，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和街边小丑没有什么区别么？”
    “呵呵，你就嘴硬好了，谁不知道你的工作室青黄不接？我说沈天青你也是蠢，就算要带人来饭局，也该带你们工作室目前最出名的那个拍小黄片的什么可乐来，带这么一个新人，投资方会看得上么？”男人阴阳怪气的讽刺道，“留在投行，你就是人上人，如今却成了摇尾乞怜的下等人，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哦，原来这是沈天青以前的同事。
    也对，沈哥说了，这个私家餐馆就是他以前工作的时候领导带着来的。在这种大城市里，类似的私家餐馆估计也没几家，撞见也很正常。
    啧，看来金融圈投行的傻逼也多的是，你说说你，占了便宜还不够，还要踩着别人体现自己的优越感，都不知道自己丢人的么？哦，他们不知道，要是知道，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炫富结果连累自己和家里人了。
    人啊，在高处站的久了就忘记自己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了，以为高处看见的风景都是自己的所有物，却不知道爬的越高才会摔的越痛。
    江繁星已经蠢蠢欲动了。
    啊，他快要抑制不住自己体内的吐槽欲了。
    沈天青看了一眼躁动不安的江繁星，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上了。
    唉，这人自己找死，又有什么办法。
    得到了沈天青的肯定，江繁星果断上场替换。
    沈哥不会骂人，我会啊。
    这哪里来的小麻雀，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啊？
    “哇，沈哥，你有没有突然闻见一股子僵尸的气味？我寻思着这清朝都亡了一百多年了，怎么还有人这样说话呢？”江繁星举起手机，假装在录视频，“来来来，这位兄弟，你再说一次，什么上等人下等人，我们可是社会主义国家，宪法规定人人平等，您再来说一次。”
    江繁星笑眯眯道，“最近金融圈也一直出事，不过别人出事是被家里人害的，我也想要看看因为自己口出狂言受到处罚的情况。”
    都什么年代了还说这种明显挑衅广大群众神经的话，和找死又有什么区别？
    那男人咬咬牙，伸出手想要打掉江繁星的手机。
    “你可想好，你要是率先对我人身攻击并损坏我的财物的话，可是要吃官司的。我也不知道你们投行会不会欢迎一个正在吃官司的人。而且，你知道现在有自动上传这种事的。”
    那人的手顿时停留在了半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显得格外滑稽。
    沈天青的嘴角上扬，笑的开心极了。
    果然对付这些人，还是得看江繁星才是。
    只要江繁星不是对着自己，听他这么气别人，尤其是气和自己有过节的人，简直开心的不行。
    可以考虑再给江繁星多放两天假。
    “唉，这年头总是有人对自己看不清楚。拜托，都什么年代了还放这种宛如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炮灰反派的狗屁，恶臭都快要熏死人了。”江繁星叹气道，“我这个人就是心善，不喜欢歧视别人，但我还是真心建议，口臭的话还是要早点治疗，免得化粪池爆炸了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你说对么，这位先生？”
    男人被气得脸色铁青，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第36章
    “你……你……沈天青,你躲在你家艺人后面很有意思么？有能耐就出来和我说。”男人骂不过江繁星，就只好将矛头对准沈天青。
    沈天青想要说话，却被江繁星在背后悄悄拍了拍他的手，示意沈天青不要冲动。
    优势在我,你出来干嘛？
    “沈哥身边就我一个人都能站出来为他仗义执言,你身边有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为你说话，你是不是要反思一下自己做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江繁星持续输出。
    男人朝着身边的同事们看了看。
    而那些同事们的表现也有挺有趣，有的看天,有的看地，有的低头玩手机,还有的装模作样的带上蓝牙耳机,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但就是没有一个人为他说话。
    开什么玩笑,先撩者贱，要不是同事一场他们都想要骂人，你还指望我们跟你一起挨骂啊？不了不了,老板给的工资没有包括这一项。
    “你们……”男人咬咬牙,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在骂架这方面实在是不够擅长,反而容易被挑衅。着急之时，男人似乎看见了某人,张口喊道，“叶叔叔,你也在这里啊。”
    被喊到的中年人一脸无奈，他真的就是过来看个热闹而已，都躲在柱子后面了,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咳咳，方宁，好久不见，你爸爸还好么？”中年人有些尴尬的说道。
    “他就是我和你说的叶姓高管叶镇。”沈天青低声说道，“算算时间，他们也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