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姐,您先带祝呈去验伤,最好请一位警察陪同。”他看了祝呈一眼,没看到明显外伤:“之后有事您在微信上联系我。”
祝小姐点头应了一声,目送他们离开后,应柏云回头看了眼一言不发的母子。
其中妇人见应柏云望过来,目光闪烁着,抬起脚步又放了下来。应柏云见状叹了口气,主动上前了一步,朝她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应柏云。”
妇人有些胆怯的看了他一眼,一双粗糙的手颤颤巍巍的搭在男生肩头,朝应柏云点了点头:“你好,我叫许爱林,你叫我许姐就行,这是我儿子,张易轩。”
应柏云看了一眼张易轩,他笑着点了点头:“许姐你好,你不用太紧张,我现在不是谁的律师,只是在案情了解阶段。”
“我们家没有钱,请不起律师。”张易轩冷不丁的开了口,他的声音放得很轻:“我确实动手打了他,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小轩!你别听他瞎说。”许爱林眼眶微红,她有些激动的按住了张易轩的肩膀:“应律师,您能给祝小姐说说是否能和解吗?要多少钱都行的。”
“妈。”张易轩小声叫了她一声:“我们走吧。”
应柏云见状伸出手稍稍拦住了两人,他看向张易轩,问道:“警察都还没确定的案情,你就这么快认罪?”
张易轩闻言扫了应柏云一眼,随后轻轻笑了一声:“认不认罪都是迟早的事,何必呢?”
说完他便站起了身和身后欲言又止的妇人离开了警局。
目视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应柏云很快也离开了警局。之后随便找了个档口吃了早餐,应柏云回了酒店。
从公文包里找出之前做的准备资料,应柏云看着祝小姐的陈词越看越头疼。正当他分析时,祝小姐给他发来了验伤报告。
重伤。
应柏云皱了皱眉,他翻开之前祝小姐发来的验伤报告,两者除了日期不同之外,连经手人都一模一样。
祝呈连皮外伤都没有,活蹦乱跳的走出警局,没过一会就是重伤了?
应柏云放下了手机,倍感困乏的叹了口气。
他知道当事人陈词会说有利自己的一面,可应柏云没想到连验伤报告,祝小姐都能作假。
如果不是应柏云向来做事缜密,出来这一趟,到时候线上委托合同一签,应柏云即使不想干也得干。
想到这,应柏云抿着唇,给祝小姐发了条消息过去:“祝小姐,这个领域案情我涉及的不够深,劳我拒绝,您再另请别的律师吧。”
对方很快发来个问号。
应柏云对此置之不理,他先是设置了免打扰,之后看了眼航班信息。
今晚有一趟回去的航班。
应柏云沉默着填了身份信息,之后在支付界面犹豫了一会。
没来由的想到张易轩那双眼睛,他手一顿,轻轻皱了皱眉。
应柏云从看到那双眼睛的第一眼就觉得有些熟悉,后知后觉发现和陈风的眼睛竟有些相像。
只是张易轩看人的时候更显阴郁,而陈风虽然总是冷冰冰的,但偶尔会带着笑意。
想到许爱林倍感绝望的那双眼,应柏云叹了一口气。
应柏云取消了支付界面,重新将桌上的公文包拿了过来,他从第一眼看到祝呈时就怀疑事情另有隐情。
做律师的大忌就是不能有同情心,应柏云太清楚不过了。
有人说过他做事一根筋,第一次实习经历遇到的事没让他学乖。
可是他改不了,每打赢一次官司时,他最开心的不是成功也不是别人口中的“金牌律师”,而是法官一锤定音时当事人如释重负的笑容,和太阳光刚好跳在应柏云身上时的温暖。
更何况,当时自己选择学法,要的不就是一句公平正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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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应柏云忙起工作来压根顾不上时间,等他再次出门时天已经暗沉沉的了。外面天气渐冷,应柏云穿着加厚外套出了门。
应柏云本想去张易轩的学校了解情况,结果刚到校门口,保安看到他之后便把门关上了。无论他好说歹说,昨天还接过应柏云递来烟的保安一口咬定不认识他。
应柏云脸色一凝,猜想应该是祝小姐和学校说了什么。
思绪刚起,手机就震动了。
应柏云看着来电人上巨大的“范源”,应柏云微蹙着眉,按了接通。
“应柏云,你那圣母心又发作了是吧?”劈头盖脸的一句话让应柏云狠狠皱了皱眉。
没等他说些什么,范源沉着声音:“你现在回去跟祝小姐好好说,趁她还没有动怒,你再见她一次。”
应柏云沉默了一会,他半倚在餐馆外的墙壁上,声音放得很沉:“老范,我之前跟你说过接案子的几点要求。最重要的一点是捏造证据的我不接……”
“应柏云!”范源一声巨呵声打断了应柏云的话:“你接案子多少年了?四年没有两三年是有的吧?你还以为现在是在实习吗?”他稍稍停顿:“或者说,这些年你还没有长进?第一次实习……”
闻言应柏云狠蹙着眉,面无表情的挂断了电话。
天空此时雷鸣震作,一道闪电从不远处的天边劈了下,顷刻沉甸甸的雨就落了下来。应柏云捏着手机外壳的手指慢慢发青,急速跳动的心脏逼仄的让他几乎喘不过来。
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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