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木成舟和荆天狱自然好奇李凤迤要如何分类归档,这本来就是太过麻烦的事,因为尽管分类归档了,一旦情报越来越多,要找出其中一条来无异于大海捞针,也不知道李凤迤在这上面又会动什么脑筋。
参观了几乎称得上是壮观的情报楼第一层,李凤迤顺便把收放琴弦的机关给他们操作了一次,那又令人叹为观止了一把,那是设计一旦按下开关,琴弦连着纸袋便能一股脑儿收进木墙的暗格之中,纸袋原本就有收缩的空间,而这时就会出现一根空白的琴弦,然后又可以将纸袋一只一只悬挂上去,然后李凤迤解释说,每根门派一根琴弦,他的手绕着木质的房间走了一圈,用手势示意了一下琴弦的长度,只是这毕竟是早就嵌在木墙里的琴弦,也不能打开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奥妙,只不过想来若是打开那恐怕又是一番会令人大吃一惊的光景了,毕竟江湖上有多少门派就有多少根琴弦,还每一根都会动,光想想就已经令人头大如斗了。
然后四人上了二楼,二楼一如一楼那样,燃着灯,但也有可以打开的窗户,二楼乍一看就跟个藏书阁那样,一排又一排木制的书架,但里面所排列的书卷却并不是满的,有些居然空了一大半,李凤迤便道:“其实真正归档的都在别处,这里存放的大部分是年表,从里面数出来的第一个架子是江山风雨楼成立前五十至一百年的,所以内容很少,第二个架子是江山风雨楼成立前五十年的,再来就是十年一个架子,在我们面前的五个基本上已经是一年一个了。”
木成舟和荆天狱随便走到一个架子前,才发现那并不像是普通的架子,而是叠着一个一个的小木匣子,小木匣子叠放得很整齐,因为是一年份的架子,能看出是按照月份摆放着的,不过小木匣子的数量很多,不过再细看,就能看见那上面是刻着字的。
“这也是按照门派来分的,江湖中门派众多,虽说每个门派每个月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事,但事分大小和连贯,比如这个……”李凤迤说着按下了一个刻着“峨”字的小木匣子,这一按没把小木匣子按下去,而是一整个书架一下子弹出来好几个小木匣子,每个月份里都有一个,有些也刻着“峨”,有些却刻着别的,就听李凤迤又道:“弹出来的木匣子里面装着的就是跟峨山派有关的同一件事,这些跟木匣子一起弹出来的,也是跟这件事相关的,但并不是那么简单……”他说着把这些小木匣子分别塞了回去,又随便挑了其中一个刚才弹出来的小木匣子随手一按,这回出来的却不是同一批,看得木成舟和荆天狱都愣了一下。
“这个是归档的人要做好的事,不能乱了,这个木匣子里分主次,有好几个暗格,比如刚才我想查一下峨山派在前两个月发生过的一件事,那么就像刚才那样按下木匣子,其他木匣子虽然弹了出来,也未必一定要看,可是由于木匣子上有刻着门派,那么就可以方便了解这件事在什么时间又和什么门派有过关联,可是那些被弹出来的木匣子的主要事件未必是跟峨山派相关,因此若是随便按下别的,那么弹出来的就会不一样。”李凤迤解说着道。
他这么说,听的人只有目瞪口呆的份,李凤迤笑着又道:“我们做情报生意,快是必须的,你们也知道所有情报快则一天,慢则三天,如果连我们也无法预先了解的,那就真的要派人去调查了,一旦调查时间就变得不可控,不过调查的时候也不妨碍我们搜集新的情报,所以这里收藏的情报量非常大,而且非常及时,一般来说,一个月内有九成的生意接下来都是现成的情报,根本不需要我们花一点时间就能给出答案,但我们会根据情报多寡,来判断给多少,还会跟对方谈别的对方能给出的消息,反正稳赚不赔就是了。”
他笑得狡猾又得意,在这一间若是拿出去看根本不大的范围里,却藏着一个又一个的秘密,有小有大,好像把一个偌大的江湖都浓缩在了里面似的,而李凤迤也将这些守得安安稳稳的,跟着他的人若非忠心耿耿,哪有能二十多年都屹立不倒的,当然,这些必然是李凤迤一早就想好了的,这天底下秘密本就是最难守的东西,有时候就算有本事查得到,那也要有那个守得住这些秘密的本领才行。
这一层看起来简单,不过想一想也终归是复杂的,然后李凤迤就带他们去了顶楼,那里便安置着李凤迤最初说的巨大的陀螺,大到整个三层楼只能容一个人站立,不过事实上小楼到了楼顶那层,也窄小了起来,可越是如此,就越是显得那陀螺的巨大,如此巨大的陀螺,真的转动起来,自然不需要太久就能转出火星子,而三层楼堆满了易燃的干木柴,随便一点火星起来,就必然酿成火灾。
“这个陀螺非常容易就能被启动,若不是楼主亲自带你们进去,我们谁都不愿意带人进机璜楼。”回到店里的时候,王雨艳这么说道。
这时就连向来处变不惊的荆天狱也忍不住有些好奇起来,问道:“有多容易?”
“比如不小心弄破一点什么,练功的人随随便便一掌就能劈了一道砖墙,一脚就能下地一尺,不过偏偏那小小的一座木楼,连一块木板都动不得,精贵得很。”王雨艳笑着道。
“保护好该保护的,也是一种本事。”荆天狱道。
“但万一不小心真被人破坏了,里面的情报怎么办?”木成舟问。
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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