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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沦陷(已和谐)

    ……(此处和谐1200字)
    终于从教学楼出来的时候,已经夜幕降临了。食堂里早就没吃的了,只好去小吃街觅食。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这一幕是熟悉的。
    曾经,兔就是这样跟在叶梓身后,说了那句“我想追你”,然后在天桥下面被叶梓泼了一杯绿豆粥。而现在,两个人虽不说话,心里面想的,绝对都跟对方相关。
    走着走着,突然看见一群熟人。
    叶梓惊讶地朝他们走过去,高兴地喊:“姜文!你回校了吗?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姜文笑:“下个月才回,今天只是过来办点手续,想着过几天再告诉你呢。”
    “最近怎么样?感觉你脸色还不错?好不容易回来,我请你吃饭吧?”
    “你一个人?”
    “不,还有个小朋友。”
    说着叶梓将兔拉过来,“你要不介意,今天我们三个一起去吃。”
    姜文跟叶梓的身高差不多,兔足足比他高了大半个头。
    兔站在姜文跟前,没有垂头。眼光从他那双淡色的眸子滑下,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处在阴影之中的下睫毛纤长浓密。
    而刚刚还有说有笑的姜文,在望向兔的那个刹那,脸色瞬间变了。只见他的双眼瞪大,印堂发黑,嘴唇发白。地狱般的疼痛似乎又涌现了出来,冷汗冒出他的背脊。
    兔微笑:“学长,好久不见了。”
    姜文揉着太阳穴,倒退了好几步。
    “怎么了?不舒服?”叶梓问。
    姜文摇头,但他之后就不太说话了,动作僵硬。
    之后,当兔去其他店给叶梓买点心的时候,姜文犹豫了半天,才终于低声对叶梓说:“叶子,你相信我吗?”
    “你这不是废话么?你是我铁哥们儿,我会不相信你?”
    姜文满脸焦虑,纠结了半天终于开口了:“不要跟他呆在一起了……太危险了……他的眼睛太特别了,所以一看就认出来了……他……他就是……”
    “……什么?”
    姜文却突然闭嘴了,手中的杯子瑟瑟发抖,饮料抖动得厉害。
    因为刚刚还在其他店买点心的人,此刻竟然已经站在了叶梓的背后,微笑地俯视着姜文。
    这根本就不是笑——这个人微眯的眼里,没有一丁点笑意,没有丝毫怜悯,唯有傲慢与残酷。他就像是矗立在叶梓背后的眼镜蛇,霸占着他的猎物,威胁、毁减着他猎物身边的一切。
    姜文大概一辈子都记得这个变态残酷的眼睛,当初割下他嘴唇、炙烤他皮肉时,也是用这样的一双眼睛望着他的……几乎是应激反应,他无法控制地失/禁了。尿液滑到座椅上,滴落在地板上,滚烫、羞耻。
    “在说什么呢?”兔张嘴,温和地问。
    姜文一下子弹跳起来,脑袋阵阵发晕,随便扯了个借口,他就逃离了现场。只留下了他那把湿掉的板凳。
    ※※※
    叶梓并不是傻瓜,其实他大概能猜到姜文要说的话。他知道姜文是在警告他,警告他远离危险的兔。他知道兔是个疯子,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罪犯,他知道兔在将他拉入池沼,实际上他的理智已经在他的大脑之中呐喊了成千上百次……可是,没有用。
    恋爱让人迟钝,让人变得盲目。叶梓被感情蒙上了眼睛。
    他跟兔的关系在突飞猛进地发展着,逐渐的,他忘记了兔令人恐惧的地方,将兔当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三学生:一个有血有肉、会喜会悲、占有欲强、喜欢吃醋、说话肉麻、偶尔中二、喜欢撒娇的男孩。
    说起撒娇,这是叶梓最近才发现的。
    撒娇技能一:求抚摸脑袋。
    兔特别喜欢叶梓揉他的脑袋,尤其是在叶梓帮他补习的时候。每次他成功解开一道题,就会主动将脑袋送到叶梓跟前,就像只摇着尾巴求抚摸的大狗。
    撒娇技能二:蹭。
    兔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叶梓身后,怀抱着他,用脸侧轻蹭他的脑袋、后颈和耳廓。每次,当叶梓这只菜鸟坐在兔客厅的那架纯黑色三角钢琴面前,试着敲几个音符的时候,兔总会在后面抱着他。当叶梓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弹的时候,兔就会覆盖着叶梓的手,在琴键上敲出他心中的旋律。
    当然,这两种撒娇方法,效果都不错,都容易磨枪走火。常常一不小心,又会是漫长的、不知疲倦的吻。一吻结束后,两个人的双眼都会变得迷离,喘息连连,身体炽热。
    可是,哪怕两个人都睡在一起了,兔依然没有进一步的行为。
    最初叶梓还觉得这样不错,但毕竟他是个成年男人,肯定是有需求的。老是被挑/逗得浑身发热,结果又总是戛然而止,久而久之,叶梓也会觉得烦躁。天知道,他晚上到底做了多少羞耻的梦,又为了这种事情查阅了多少网站……
    又是一个留宿在兔家的夜晚。
    晚上十一点过,洗完澡的叶梓窝在空调房里装睡。
    大概十一点半,兔走进了房间,就像往常一样,在叶梓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然后钻进被窝背对着叶梓睡觉。
    叶梓在黑暗里盯着他的背脊看,很是不爽。
    几分钟后,叶梓逐渐朝兔靠近,然后伸手,从后面抱住了兔。
    兔的身体明显变得僵硬,尤其当叶梓恶意地动了动的时候,兔的呼吸变沉了。
    又过了十分钟,兔小心翼翼地将叶梓的手松开,起床。
    叶梓当然知道他要去哪里。
    实际上,自从两个人开始一起睡以后,每天晚上,兔都会去趟厕所。他大概以为叶梓已经睡着了,其实叶梓是清醒的,一直尖着耳朵听着呢。所以叶梓听到了从洗手间飘出来的,隐隐约约的喘息声。
    兔站起来,正准备离开,手腕突然被逮住了。
    兔回头,疑惑地问:“怎么了,阿梓?”
    叶梓垂头,低声道:“你又要去厕所自/慰么,胆小鬼。”
    兔愣了好半天,半跪在床上,抬起叶梓的脸,试探性地问:“你的意思是,可以和你做吗?”
    “我说过不能做么?”
    兔的声音瞬间变得相当低沉喑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一旦做了,就绝对回不了头了。一旦做了,你这一辈子都是我一个人的了,除了我,所有胆敢染指你的人,所有阻碍我们的人,都得……”
    兔还没说完,就被叶梓打断了。
    欲/求是盲目的,像是一条黑布,蒙上了叶梓的眼睛。
    叶梓微喘道:“别废话了……”
    (此处和谐)
    汹涌的欲/求化为房间里的淡香,侵蚀了一切。枯萎的花瓣滑落在木桌上,发出轻微的响动。渺小的飞蛾被诱惑着飞向绚烂的火光,在拥抱光束的那个刹那,坠落、坠落,落入地狱。
    ——tobe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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