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灵脸色顿时有些难看,顾湘的脸色也是一变。
这孙婷儿委实是蠢得可以,江昭灵可是江氏娘家的人,在这长宁侯府,说是半个主子也不为过的。
而且现在府上是长宁侯当家,顾湘这个庶子之女原本就尴尬,少不得小心奉承着江氏这老夫人的,孙婷儿这句话,可不是要把江氏和文贤侯府都得罪透了。
而且她说错了话又拒不道歉,又得罪了一个谢宜笑。
顾湘原本是不想掺合这些事情的,但是不过几句话之间,差点被孙婷儿给坑死,如今还将她拉出来做挡箭牌。
顾湘气得差点就晕过去了,她母亲这样蠢,怕不是孙家代代相传的。
此时她若是站出来做主了,便是同意了孙婷儿的话,说江昭灵是外人,做不得长宁侯府的主,可若是她不站出来,孙婷儿又拒不道歉,这事情便过不去了。
最终,顾湘只得是硬着头皮道:“江表妹是祖母的娘家侄孙女,来了府上,便如同自家一样,自然是做得主的,孙表妹不要胡说八道。”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是拿姑父出来说事,身为晚辈,妄议先人,实在是不敬,也是不知规矩,无知愚昧,快和谢表妹道个歉,这事情便过去了。”
道个歉,事情就过去了。
然而孙婷儿听了她的话,却气得脸皮都扭曲了。
她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谢宜笑道:“你竟然让我给她道歉?到底我是你亲表妹还是她是你亲表妹,你怎地站在她这边欺负我?”
这等指着人的动作可是非常的失礼的行为,在场的人都微微皱眉。
孙婷儿又道:“表姐,你该不会是怕她吧?”
“你怕她做什么,她一个谢家女,谢家说的好听,却也是一个连爵位都没有的氏族罢了,今日过后,你便是武安侯府的世子夫人了,你还怕她做什么?”
江昭灵笑了一声:“是啊,二表姐今后便是世子夫人了,自然是无需惧怕我们在场的人的,指不定我们日后见了二表姐,还要先行礼。”
孙婷儿闻言自是得意:“那是自然,若是论嫁人,可没有人嫁得比我表姐更好了。”
“孙婷儿!”顾湘怒从心起,语气中含有警告,“莫要再胡说八道,若是你不想来这里,便给我回孙家去,若是想留,便安分一些,还不给谢表妹道歉。”
这桩亲事怎么来的,顾湘心里清清楚楚,她不过是捡了顾幽不要的罢了,而且连谢宜笑也看不上,只是她才觉得这是她千求万求都难求来的好。
便是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也不过是她幸运,捡了一个漏,走了大运,以至于她一个庶子之女能嫁入侯府,成为世子夫人。
顾湘深吸一口气,缓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然后对孙婷儿道:“今日你若是不道歉,此后我也没有你这个表妹,你也不必再来找我了。”
孙婷儿惊了一下,见顾湘脸色冷然,也不像是说假的样子,心里有些慌。
顾湘好不容易得了这样一门好亲事,是顶有出息的人了,日后不管是她还是孙家,都有仰仗顾湘的时候,若是此时顾湘不管他们了,那不是到了嘴边的鸭子都飞了。
不成不成,定然是不成的。
“行了行了,我道歉就是了,表姐你可别生气了。”
第77章 道歉
孙婷儿咬了咬唇,一脸的不情愿道:“谢十三,先前我说错了。”
谢十三这个称呼,也确实也是有人喊的,但却不多,姑娘与公子不同,公子们相处的好,也会这样喊,比如说谢钰,旁人就喜欢喊他谢三,再来便是喊字,某某兄之类的。
而姑娘们,疏远一些的便喊某姑娘,亲近一些的,便直接喊闺名,姓加排序这种喊法有是有,一般是比较好,也比较爽利的姑娘会喊。
再来,便是私下议论的时候,说到她,也可能会这样称呼。
不过在谢宜笑看来,她和孙婷儿可没好到让她这样称呼自己,孙婷儿这样喊,显然是不情不愿道歉的。
谢宜笑不打算就这样轻飘飘地放过她,于是便道:“道歉可不是这样道的,我先前说过了,需得你承认自己无知愚昧,是在胡言乱语,然后再道个歉,说声对不起,这才算是过了。”
“你!”孙婷儿气得脸皮都扭曲了,“谢十三,你别是给脸不要脸,我都道歉了,你还想如何?”
谢宜笑挑眉:“你这算是道歉吗?你问问诸位,算不算道歉?”
顾湘看了孙婷儿一眼:“孙表妹。”
孙婷儿气得头晕脑胀,脸色涨红,但却又不敢明着得罪顾湘,只得是硬着头皮道歉:“是我说错了,是我无知愚昧,在胡言乱语,对不住谢姑娘。”
孙婷儿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这句话的,说完之后,脸色又是一变,“这样总行了吧,你可别太过分了。”
谢宜笑这才笑了:“既然你已经道歉了,我自然也不会与你为难,此事也这般过去了,不过我这丑话也说在前头了,下回若是再让我听见了,我可没今日这么好说话的。”
谢宜笑说罢,也不管气得脸皮扭曲、白粉簌簌往下掉的孙婷儿,抬脚走了过来,与她擦肩而过,走到顾湘身边。
她含笑道喜:“恭喜二表姐。”
顾湘笑容缓和了一些:“多谢表妹。”
谢宜笑又道:“二表姐忙自己的,我寻个地方自己坐着就是了。”
待顾湘点头,她便在姑娘当中寻了个位置坐下,然后和相熟的几人说话,孙婷儿被排挤在人群之外,又是气得不轻。
过了没多久,周氏领着一位三十多岁的穿着一身紫色对襟长衫的贵夫人进来,那妇人脸上虽然有些笑意,但笑意却是淡淡的。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国公府世子夫人。
昔日顾幽和姜泽云定亲,江氏为了给顾幽做脸,请的便是秦国公夫人做的媒,又请了世子夫人做全福夫人,待顾幽出嫁的时候为其梳头。
这原本便是一桩美事,秦国公夫人与江氏也算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可谁知事情闹了这么一出,一说前面那个得了重病,亲事不成了,二又说换了新娘子。
这事情实在是有些晦气,搁在谁的身上都是让人有些不高兴的。
而且先前顾幽和姜泽云,一个侯府嫡长女,一个侯府世子,门当户对,当是良缘也,日后定然是不会过得差的。
但是如今换了一个二房之女嫁过去,谁知日后如何?
“今日便有劳你了。”
“哪里,这是我分内之事。”
见是两人进屋,姑娘齐齐起来行礼。
周氏笑道:“都不必多礼,都坐着吧,你们今日能来,我心里便万分高兴,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便说一声,宜笑还有阿滢都在这里,你们和她们说也行。”
顾滢和几个她相熟的姑娘坐在一起,一直不吭声。
虽然她嫉妒顾湘得了这桩亲事嫉妒得眼睛都红了,但晨早周氏已经敲打过她一番,让她不要惹事,若不然饶不了她。
于是她便眼不见为净,找个角落呆着,也不管事,也不让顾滟管。
倒是江昭灵见没有人招待客人,便帮忙照看一下。
周木琴有心想要帮忙,可却是不懂,也就是看在她是周氏娘家侄女的份上,姑娘们会给她几分脸面,与她闲聊几句,客客气气的。
“姑母。”周木琴起身上前去拉着周氏的手臂,讨好地道,“木儿也有帮忙。”
周木琴在长宁侯府的时候,自称是‘木儿’而不是‘琴儿’,因着顾琴瑟名中也有个琴字,江氏听了总是想起早逝的女儿,为此,周氏便不准她这般自称。
周氏笑了笑:“好好好,你也有帮忙。”
周木琴闻言便展眉一笑。
顾滢见此撇撇嘴,孙婷儿脸色则是有些不佳,周木琴与她相比,虽然出身差了些,姑母却是顾知轩的亲娘,而她却隔了一层。
谢宜笑抬眼看了一眼,发现是周氏换了一身衣裳,先前那身是宝蓝色的缠枝云纹的衣裙,交襟齐腰,外面是一件大袖长衫,还挂了霞帔,端庄大气,贵气十足,是主人家应有的风范。
可是这会儿她却换了一身牡丹红的,比先前那套更是多了几分喜气。
谢宜笑眼皮子跳了跳,想起了先前顾二爷闹着不肯出面受新人礼的事情,而且到了现在,竟然都没见孙氏出来。
“如何了?”周氏与秦国公世子夫人走了过去。
正在给顾湘上妆的婢女行礼后答道:“回夫人,再等一刻便能梳妆完毕。”
周氏点头:“半个时辰之后,武安侯府的花车便要到了,若是时间不够,且加快一些。”
“是。”
周氏吩咐完这些,便与秦国公世子夫人坐下来说话,一群姑娘围在边上,因着有长辈在,姑娘们有些拘泥,说话也是再三斟酌,语气和表情都要表现得体一些。
谢宜笑坐在一旁,最开始的时候也是保持笑容,端庄得体,后来实在是有些累了,觉得没意思,便抓了一把松子在一旁吃。
松子壳硬,是不能磕的,要用一种专门剥松子的指套套上拇指,如同指甲的铁片划入裂开缝的松子壳里,轻轻一划,便能将壳给剥了。
她吃得十分的满足。
时间慢慢地过去,顾湘梳妆完毕,周氏请了秦国公世子夫人帮忙梳头,而后又戴上凤冠,穿上绣着丹凤的嫁衣,挂上了霞帔。
此时,武安侯府的迎亲队伍也到了长宁侯府门口。
第78章 顾湘出嫁
今日这桩婚事,姜泽云也是不情愿的,他心中只爱顾幽,怎么能甘愿娶了旁人。
他反抗过,甚至还逃过,但是都被父母抓了回来,说是客人已经到了,武安侯侯府丢不起这个人,又给他分析了与长宁侯结亲的好处。
总之,这顾家女,他是不娶也得娶。
可虽然他今日来了,也是黑着一张脸,半点笑意都没有。
待进了门了,大家见新郎官如此,也不敢闹事,怕是哪一句戳着他了,转身走了,那可是要得罪两家人的。
长宁侯和周氏见他半点脸面不给,脸色也有些不好,不过到底这桩婚事是长宁侯府不占理在前,也只得是忍了。
只是这面上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边上的人请他做一首催妆诗,毕竟要娶人家的姑娘,开口请人家姑娘出来还是要有的,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人家姑娘就出来跟你走了。
武安侯府早有准备,今日请了两个进士相陪,见是姜泽云不开口,便有一人站了出来,作了一首漂亮的催妆诗,赢得满堂喝彩。
如此,这亲事似乎也有了一些喜意。
此等情况,长宁侯府也不敢提再作第二首什么的,怕是姜泽云撂担子不干了,于是便让人去请顾湘出来。
顾湘听闻此事,也没说什么,咬了咬唇便点了头,同意了出阁。
而后接过了扇子,以扇遮面,由着喜婆和婢女扶着出阁。
这个时代女子成亲时用的是用扇子,新妇以扇遮面,世人称之为却扇礼,扇子是用来给新妇遮羞、祈福所用。
待新人入了新房,新郎还要作一首却扇诗,让新妇满意了,将扇子放下,新人相见,得此礼成。
姑娘们跟在新娘子的后头,也跟着一同去往前院观礼。
路上的时候,还有几个穿着桃色襦裙的婢女手中提着篮子,不时地往篮子里抓一把花瓣撒着。
侯府表妹自救手册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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