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可安静地笑了,池晚凝见他一直没说话,忍不住抬头望向他。
眼底闪过几分恍惚,那双清澈的眼眸太熟悉了,和记忆中的某人有些相似。
池晚凝第一见祁可的时候,是在医院里。
那时他的母亲刚刚过世,他身上散发着的悲伤让她不忍。
对上他的眼眸,这双漂亮的眼眸,不应该悲伤难过。
那年池氏每年都会有慈善资助资金,在池氏公关递给她一连串的资助人员信息时,她一眼就选中了他。
也是因为他像他。
祁可即使已经在娱乐圈中崭露头角了,他身上的气质还是那么干净澄澈,没有沾染上那个圈子的俗气和势利。
穿着朴素平淡,白色t恤,外面是浅蓝色的衬衫,还像个大学生一样。
祁可朝着她笑,他知道池晚凝喜欢他这样笑,有一次她喝醉后,盯着他的眼睛看,“好漂亮的眼睛,要多笑笑,这笑眼多好看。”
他一生本就不幸,根本就不爱笑,但是就是因为她这句话,在她面前变得爱笑了。
即便是他知道有时候她是透过他试图找到别人的身影。
那又怎样,只要他还能呆在她身边就好了。
“她是我初中同学。”
池晚凝挑了挑眉,“你初中在哪读书?”
“棋临市。”
沈青雪确实是十五岁才回到沈家,才转学去的附中。
池晚凝还是在摆弄碗里的虾,祁可有些看不下去了,拿过她的碗,轻轻地剥了虾壳,“下次想吃可以让我给你剥。”
他剥好的虾,递到她嘴边,漂亮粉嫩的手,衬得这虾肉格外好吃。
池晚凝望着那虾并没有吃,抬眸望着祁可那双澄澈眼,眼底里的期盼的光。
不由得想起姜予雪的猜测,一切以往她忽略的东西在心底冒芽。
祁可喜欢她。
第17章 梦里,我们吻过无数次
每每她想到周闻死之前那怨恨的眼睛,她就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就更没办法原谅沈青雪。
沈青雪从她身上得到的东西,她也要从沈青雪身上一一夺回来。
不然太过不公平了。
从始至终都是沈青雪在挑衅,她一回国沈青雪就迫不及待要抢宋逾白。
那祁可呢?
池晚凝红唇微勾,推开他给她递过来的虾,如葱白般的指尖托起祁可的下巴。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刚才介绍你的时候说你是我的男朋友吗?”
她的眼睛如天上的星星,皎洁而闪亮,使人忍不住追随。
殊不知他们的一切都被傅谨言收入眼中。
隔壁房间里的傅谨言隔着屏幕死死地盯着他们两个的一举一动,直至池晚凝主动勾起祁可的下巴。
他心中的肆虐再也忍不住,眼底深沉得可怕,想要毁灭一切的燥意在心底冒出,骨节分明的指尖解开衬衫,动作说得上粗鲁。
而池晚凝的房间里,两人沉默了好几秒。
祁可没有挣扎,眼睛闪亮地望着她,眼底里是对她的全心全意信任,说出来的话更是乖巧得让池晚凝有些不忍心欺骗。
祁可的声线温柔,轻声说话时就像情人之间的喃语,“你有你的道理,我不会有意见。”
忽然房间里的门被人推开,傅谨言周身布满着冰冷,衬衫的纽扣被人粗鲁地扯开,死死地盯着他们。
“看来我是打扰到你们的调情了。”
池晚凝猛地回头,此时他们两人的距离很近,她放下勾着祁可的手。
两人姿态自然而随意,就像练习过无数遍的熟稔。
想到这个可能性,傅谨言咬了咬后牙槽,这才克制住要把池晚凝抓过来,把她身上属于别人的气息全部擦拭干净的欲望。
池晚凝有些不敢直视傅谨言如针扎般锋利的目光,微微收紧掌心,指尖扎向柔软的肉,有种轻微的疼痛。
她垂下眼睫毛,声音轻飘飘的,“傅总是有什么事吗?”
傅谨言望着一脸无所谓的人,怒极反笑,他笑起来有种惊心动魄的漂亮。
“池总让我来接你。”
池晚凝轻笑一声,“怎么可能,我爸去了出差,下周才回来。”
傅谨言凝望着池晚凝尖尖的下巴,虽然五官仍然精致漂亮,但她比刚回国那会要瘦了好多。
他慢条斯理地走上前,长睫倦懒半垂,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你不想知道我接你去哪里吗?”
池晚凝的睫毛轻颤,有些搞不懂傅谨言在卖些什么关子。
傅谨言拉开空着的一张椅子,双腿交叠,修长的手耷拉在桌子上,指尖轻敲桌面。
他望着池晚凝,轻笑一声,神情已经恢复成一如既往的冷淡,把手机递给她。
挑眉示意她看里面的内容,“看看。”
池晚凝有些迟疑地接过手机。
她愣住了,抓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泛白,她用了很大的意志才忍住在祁可和傅谨言面前颤抖。
这是她的病历单。
她紧抿着嘴,倏忽地死死盯着傅谨言,一脸防备的样子有些扎伤了他的心,但他更多的是心疼和愤怒,在他不在的这几年,她就是这样糟蹋自己。
“池总托我务必接你去见李教授。”
所谓的李教授,其实是池晚凝的国内心理医生。
池晚凝闭了闭眼,摁灭了手中的手机屏幕,站起身,拿起包包,转身轻声和祁可说,“露米等会就开车来接你,你下午还有安排,晚些我再来找你。”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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