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边黑幕尚未完全褪去,杨浩就被公主派来的人惊醒:原来昨夜三位陪侍院中似有外人潜入,惊扰了院中一干人,急昭驻守在观外的两位太医入观为贵女们把脉诊治!
杨浩听说后心中大怒,若是观中的人不老实倒也罢了,如果真有外人潜入观中,对这些日正自得的杨浩来说真是奇耻大辱。于是他也不敢懈怠,忙带人一同进入观中,向公主请罪并询问具体情况。
这观中出了这样的事,公主们也是焦灼不安,不过她三人已经审问过了,却是一无所获。仪秋说道:“这观里观外守卫如此严密,竟还会出此事,实在是让人后怕,还请世早日查明此事。”
杨浩忙道:“公主请放心,末将一定会尽快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因见公主们也说不出什么来,杨浩便带人去了那院中。
原来昨夜李淑妍主仆三人在院中赏景,没想到却看到有黑影自墙上溜下来,三人不由惊叫起来,引得众人都出门来查看,又有几个宫女惊魂甫定地说好似也看见一个黑影。而李淑妍则因此事,也吓得生了病,现还卧床不起,片刻离不开她那两个丫头呢。
医者父母心,两位太医一人去那姐妹处问诊,一人则由宫人陪着去了李淑妍房中。杨浩等人则在院中细细审问诸人。哪知这些女都说话含含糊糊,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杨浩正烦躁中,却有宫人来回道:李陪侍昨夜被吓得狠了,不敢见生男,还请世爷过去镇着些。
杨浩心生不悦:“难不成爷就长得如此凶神恶煞。倒成镇魔僻邪的了!”
杨华与空明闻言,难得放松地偷笑。杨浩因想着既然李淑妍三人最先看到。说不定能提供些线索,而且因为她病得厉害,那两个丫头不离她的身,倒是也可趁此询问一番。于是他命人再仔细查看这院中四处,如有发现及时回报,然后带着杨华二人一同去了李淑妍的住处。
杨浩三人进了门,只在外间守着,便令太医去里间好好诊治。
李淑妍只是柔弱无力地娇声说道:“有劳世爷,有劳太医了。”说罢将皓腕玉手伸出帐外让太医把脉。
只见其手如柔荑,手指尖尖如笋。指甲也不如平常女那般染成通红颜色。反似淡淡一层粉色,莹润如珍珠。那太医也是宫中常走动的,自然知道规矩,只瞧了一眼,便转头看向别处。莺儿有些埋怨地看了一眼外间,拿帕将李淑妍的手掩上。
太医这才把脉一回,心中纳闷儿,这位贵女只是心中有些郁结罢了,哪有惊吓之象?因怕自己诊冶错了,忙又笑道:“医者自来望闻问切,为安全起见,可否露金面让下官诊治。”
李淑妍闻言,立即缩回手。不言语。
莺儿忙道:“我们小姐昨日实在是吓得厉害,如今诊治已是勉强,如何再见生人?”
虽然世家大族的女孩都是向高贵稳重上培养,不过到底是千金小姐,身体大都是娇弱的,夜间乍然受惊过度。一时如此也是正常。如此一来,那太医更是坚持察看脸色,方可开药。
自然杨浩作为镇邪魔的便进了里间屋,杨华与空明二人挤眉弄眼地也跟着进去了。初时寇儿还欲拦下,杨浩道:“不防事,他二人是我的心腹不会乱看乱说的。”
果然三人只贴墙站着,又令太医快快诊治还有正事要办呢,反被太医呛了一顿:为人诊病不能火急火燎的,易出岔。倒是那空明因未见过李淑妍,两眼时不时瞟过去。
李淑妍无法,只得令莺儿掀起帐的一角,略露了脸面。那太医一见那如画的芙蓉面,心中叹道:果不愧为圣上心尖上的人儿,竟如此美艳不可方物,只可惜红颜薄命,竟被那成王指名作媵。
太医收敛心神,细细看了一看,虽然看她面上略有一种惹人怜爱的憔悴之色,可是决不是惊吓所致。太医点头令丫头放下帘,起身去了外间开药。
杨浩这才转过脸来,跟着太医到了外间。
太医笑道:“虽有些惊吓倒也无大碍,下官开上几付药,喝上两次就好了。”
杨浩听了大喜,果然是那李淑妍娇贵!既然无事,他也就老实不客气地唤了莺儿和寇儿细细询问。
李淑妍在里间床上躺着,不由暗骂杨浩这个木头,毫无怜香惜玉之意。
昨夜里她就想到林振威恐怕是指望不上了,如今只有靠着杨浩才能摆脱作媵的下场。所以她假托受惊,一来则借此引杨浩入观,二来引起杨浩的怜惜,她清楚了解自己的美貌,也知道天下男多会被女人皮相所惑,到时再以言语撩拨于他,激他去御前求赐婚。至于以后,她相信只要自己好好对待他,再加上她现代人的一些奇思妙想,收伏他的心应是不难。
哪里想到今日的杨浩只一心想查明事故缘由,又处处冷冰冰的,也不近前,倒枉费了她一番心血。
杨浩等人听了所有人的说辞,又各处搜查了一遍,仍是一无所获。杨浩不甘心又细细查看一圈围墙,也不像是有人攀爬进来的样。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倒是有人自厨房中发现一只大肥猫,原是观中人所养,因没见它如何进来的,想来是昨夜闻着厨房香味偷偷攀墙进来,惊吓着众人也未可知。
这事实在是件无头公案,杨浩等人无法,也只能拿它交差。公主们听了,也只点头:“许就是虚惊一场!”不过到底是又重新分配内侍,令那院里四角处各住了几位,若再发生这样的事,有几个男也能壮壮胆。
杨浩这才带人离开玉真观。两位太医在公主入观后,便被安排驻扎在外,以备公主使唤。杨浩平日里对他们也颇多照顾,那太医也知杨浩为人正派,因不敢独自担责任,便悄悄将李淑妍的真实情况说给了杨浩。
杨浩不解道:“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太医一摊手,表示自家老婆的情绪自己都还弄不清楚,何况是那些个贵女。
空明等太医走后,才冷笑道:“以我看来,她不过是想引世爷您过去罢了,听那勾魂的声音,还有那我见犹怜的娇俏样儿”
话未说完,杨华便给了他一拳,警告道:“管好你那张嘴,这些贵女也是咱们能随意谈论的。”
“我不过是在咱们自己人跟前才这样罢了,在外面我可是正经的很呢。”空明嘻嘻笑道。
杨浩也恨道:“你师傅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花和尚来,可怜他一世英名!你就积点口福吧,若是别人倒也罢了,她可是圣上的人!虽说如今可能会和亲北蛮”
杨浩忽然起身道:“杨华,你去查问一下昨日玉真观中的人可有到门口的,是什么时辰以及那里都是谁在值勤!”
空明也神情凝重道:“莫非是那李小姐听说了什么,为了不去北蛮这才将那腌臢主意打在爷的头上?”
杨华听了也觉有理,忙去下面询问。因昨日有人来送米粮菜蔬,自然杨浩等人也就知道了李淑妍被成王亲自求为媵妾的事情,因怕影响观中的清修,况圣上还没有圣命下达,故杨浩严令众人不得将话传给观中
杨浩自忖:这段时日,他已把玉真观围得水泄不通,外人哪能轻易就潜了进去,定是士兵不小心被她听了消息去,这才病急乱投医,生出那不要脸的心思来。
果然,杨华查出确实有执勤士兵在其丫头溜到门前时,聊起成王指定媵妾一事。杨浩大怒,命人军法处置。自此,杨浩手下士兵皆法令严明令行禁止。
李淑妍得知此事后,心中暗悔自己做出这种事来,虽是情非得以,却也是丢人至极,自此只管远着杨浩,再不好意思见他。
至于和亲之事,她被困在此处,却也只能听天由命。李淑妍思索良久,命人摆出文房四宝。
想当年因为曾看过一部关于王昭君的电视剧,为里面的呼韩邪单于与王昭君的爱情而感动,于是对他二人产生了兴趣,查过好些关于他们的资料,虽然真实历史让人唏嘘,不过倒是记住几首关于王昭君的诗词,恰好这此借用一下。
本来她是想要写几首讽刺的诗来,只是自来有关王昭君的诗,不是同情怜惜就是讽刺君王,没有新意不说,而且易让那些人高高在上的人反感,倒不如反其道行之,让大齐的人记得自己对大齐的忠义,让大齐人知道自己可不是那只知绣花斗草的闺阁女,而是不让须眉的巾帼。
“将军杖钺妾和番,一样承恩出玉关。死战生留俱为国,敢将薄命怨红颜。”莺儿轻轻读道,一时又道:“小姐写的诗真是好,只是为何又要抄写多份?”
李淑妍笑而不答,她当然要抄写多份,因为她要分送多人,让那些人为错失自己而一生后悔。
而在御书房中,圣上吃惊地重复道:“伯府的嫡三小姐李淑婉?”(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八八章枉费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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