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衙役走出了屋舍。
一个两个,纷纷摇头。
可见,没找到人。
“没有人,但有回来过的痕迹。”衙役说。
为首的捕头一招手,“附近问问,到处找找看!”
“是!”
众人当即出了院子。
这里找不到人,就去别的地方找,总归会有痕迹吧!
待人走后,陈叔缓步走上前,快速进了院子。
屋子里,寒酸得很。
桌椅板凳,被掀翻在地,可见方才这帮人有多蛮横。
瞧一眼桌案上的灰尘,这屋子里的主人,应该是很久没回来了,不过,柜子有被翻动的痕迹,想必这些衙役就是因此断定,屋子的主人回来过吧?
深吸一口气,陈叔扫一眼屋内,终是转身离开。
跟着这些衙役,不知会否有收获……
事实证明,努力就会有收获。
瞧着衙役在问询一家农户,好像颇有些收获的时候,陈叔便知道,这是机会来了。
衙役们交头接耳了一番,然后快速转身离开,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车内坐着谁……自然不必多想,可不就是那位知府大人吗?
“果然回来过。”严信幽幽吐出一口气,“只是,这海连天不过是个木匠,按理说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对了,他一个人回来的?”
捕头回答,“说是没见着他媳妇和孩子。”
“没说去哪儿了?”严信问。
捕头摇头,“说是当时天太黑,只瞧见人影晃了一下,认出来是海连天,毕竟乡里乡亲的,当时还喊了一声,对方没有应声,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他真的回来了。”严信徐徐扬起头,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十有八九……是在上京出了事,所以最后只能孤身回来。”
捕头叹口气,“大人,是不是萧家……”
“这些年,萧家赶尽杀绝的事儿,做得还少吗?”严信摇摇头,“终究是祸难平,怨难消,恩怨到头终有报啊!”
语罢,严信又道,“既然回来了,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再问问,说不定会有线索。”
“是!”
事实如此,一个木匠而已,插上翅膀都不会飞,只要人走过,多少会有痕迹可寻。
很快,便有第二个,第三个人,看到了类似于木匠的背影。
府衙的人没有闲着,萧家的人也没闲着。
萧良善身为萧家的族长,吃了这么大的亏,死了两个心肝,哪儿能不报复,一直派人盯着府衙的动静,听说找到了木匠的踪迹,连夜派人去撅木匠的祖坟。
“我就不信了,这样他都不出来!”萧良善目眦欲裂。
丧子之痛,失孙之仇,血债血偿……
第235章 刨他祖坟
夜里的时候,下起了雨。
偶尔,还夹杂着些许雷声。
“管事的,这刨人祖坟是不是太缺德了?”底下的护院,一个个都有些心虚。
萧良善的管事,也是个黑心肝的,“族长吩咐的,你们敢违抗?这厮的子孙后代干了那等恶事,如今刨祖坟也是罪有应得,谁让他们不教好自己的后人?该!”
见着众人都有些迟疑,管事当即一声怒吼,“还愣着作甚,不知道怎么做吗?”
知道是一回事,干又是另一回事。
“都不是头一回刨坟了,矫情个什么劲儿?”管事冷笑,“赶紧的!”
雨稀稀落落的下着,众人穿着蓑衣戴着斗笠,开始挥动着手中的铲子、锄头,于这样的雨夜里,干着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
陈叔原是跟着府衙那边的,后来知府回了衙门,他便着人跟着,兀自找杜仲想办法,谁曾想,回来的路上便瞧见了这帮扛着锄头铁锹的萧家人,当下心中一紧,料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不仅没好事,还是缺德事……
“干了这么多缺德事,难怪要白发人送黑发人。”陈叔站在树后,瞧着这一幕直摇头。
底下人也瞧不过去了,“要不是他们自己造孽,何至于有今日的局面,现如今还不知悔改,还要变本加厉,这事怕是愈发不能善了了。”
“善了?”陈叔冷笑两声,“没可能了!”
沾了人命,哪儿还有机会善了?对方没留余地,萧家也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乎只有你死我活,没有退一步海阔天空。
忽然间,一道闪电劈过。
陈叔陡然僵直了脊背,“那是什么?”
不远处,有纤瘦的身影站在黑暗中。
蔓草丛生的荒野,孤坟野冢,电闪雷鸣间的一闪而逝,却被很多人捕捉到了。
“管事的?”有人疾呼。
还真别说,管事的也看到了。
那是什么?
人?
还是鬼?
“什么东西?”管事当即上前,但心里还是害怕的,拔出了身边护院的刀,缓步朝着那蔓草丛走去,“谁在那里装神弄鬼的?我可告诉你,咱不吃这一套,不管你是人是鬼,今儿都别想从爷的刀下,活着走出去。”
话是这么说的,身后的人也是跟着的,可心里害不害怕,自己知道。
管事提着刀,在蔓草丛中一番哆嗦,没找到个子丑寅卯,稍稍松了口气,“我就说嘛,这天底下哪儿有不要命的……”
话音未落,忽然间一张血淋淋的面孔出现在雷电之下。
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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