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阁下有话请直言,这是要做什么?!”年修齐何曾遇到过如此无礼之人,仰头愤怒地道。
秦王挑了挑眉头,嗤笑一声道:“行了,别玩花样了。乖乖服侍本王,本王便不计较你方才的罪过。”
“罪过?什么罪过?”年修齐一头雾水,自己这个身体感觉上虚弱无比,面前这位秦王却身形高大,他能做出什么以下犯上的罪过?!
***
站在屋外的小仆役轻儿正担忧着自家公子身体正是虚弱,不知道病得严重不严重。听着两人好像要吵起来了,也不知道公子落水之后性情怎么变得如此刚直。秦王那是什么人?又最是记仇,这么顶撞他只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所以听到房里突然传来一声怒斥和扑通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的时候,轻儿吓得猛地咬住自己的拳头,战战兢兢地隔着门板听了片刻,最后还是一咬牙推门走了进去。
门开时只见自家公子光脚站在床边,正一脸愤怒又惊恐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秦王。
“公子,你没事吧?!”轻儿跑了过去,却看到秦王从地上半坐起身,捂着胸口紧皱眉头。虽然他脸上的表情仍旧冷酷稳重,轻儿却从他额角流下的几滴冷汗判断,秦王跌的这一跤肯定很疼。
看了看秦王倒地处的木桌和木凳都被砸得歪歪斜斜,轻儿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顾不上去管自家公子,连忙去搀扶秦王起身:“秦王殿下,您没事吧?!轻儿扶您起来。”
秦王一把推开轻儿,盯着年修齐的双眼几欲冒火,一步走到年修齐的跟前,猛一抬手。
年修齐刚刚慌乱之中把秦王一脚蹬了出去,现在正是惶恐,看到秦王一脸怒火地冲自己过来,吓得慌忙用手抱住头叫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圣人俱言以德服人,阁下若动用武力就是落了最下乘!”
谁知秦王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伸手拿了自己的外衫就往外走去。
“秀棋公子若不愿意可以直说,本王可没兴趣强迫你。”秦王面色阴郁地道,“秀棋公子从云水国至我朝为质以来,向来长袖善舞,左右逢源。现在正经起来了,是不是太晚了些。你今晚这一脚,本王记下了,哼!”说完甩袖离去。
轻儿送秦秦王出了门,满心焦急,却苦于自己身份低微,没有他开口的余地。
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公子,却见年修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模样,在床边坐了下来。
“公子,您怎么把秦王给得罪了啊?!您快去把他招回来啊!”轻儿跑到年修齐跟前急道。
“我为何要招他回来?!”年修齐睁大眼睛道,“你知不知道,他刚才想轻薄于我!真是无耻之极!”年修齐一想起刚才的情景,便禁不住又气又怒,脸色通红。
“公子你在说什么啊?!秦王殿下是您好不容易才搭上的,现在把他得罪了,以后再想跟他好,可就难了。”
“我为何要跟他好?!这种轻浮浪子,我自然要离得远远的。”年修齐摇头道。
轻儿这才觉察出不对劲来,打量着年修齐道:“公子,您到底怎么了?!从醒过来的时候开始就不像平常的你了。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大夫来!”
年修齐刚才只顾着气恼秦王的无礼,却将自己借尸还魂的事忘了个干净。这个时候猛地想起来,不禁觉得头又疼了三分。
“不用了,我没事,我只是――”年修齐开口道,却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说自己是魂魄出壳,占了原主人的躯体?且不说他熟读圣人教晦,向来不屑于鬼神之说,便是自己开口说了,谁又会相信他?!看起来这身体原主人的处境也并不顺遂,若是自己照实说了,还不知道会生出多少事端来。
“我只是――脑子里有些混沌,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年修齐思量了片刻,最终觉得失心疯也许是最好的解释了。
“怎么会这样?!”轻儿瞪大了眼睛看着年修齐,突然又抱着年修齐的一只手臂哭道,“公子,都怪轻儿伺侯不周,让您落了水,竟然会得了这种病症。这可如何是好啊?!轻儿去找大夫来。”
年修齐安抚了他一下,想了想道:“先不要找大夫。轻……轻儿,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行事难免不妥。你将我的身世向我讲来,让我以后也能有些分寸。”
轻儿点了点头,抹去泪水,坐到年修齐身边,想了想便开口道:“您原是云水国的储君。因为萧国的大军侵袭,云水几欲国破。最终老国主将您送与萧国为质,以向萧国求和。”
“储……储君?!”年修齐不敢置信地道。既是储君又为何随便送到别国做质子,沦落到被人如此欺凌的地步?!
轻儿点了点头,继续道:“可是现在不是了。现在云水国已经有了新的国主,是公子的异母弟弟。国主与公子素来不和,现在更加不管公子在萧国的死活。公子,你的命好苦,轻儿会永远陪着您的。”说着又欲落泪。
年修齐从秦王的话里便已隐约感到自己这身体原主人的处境并不顺送,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的恶劣。
4、03一脚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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