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用衣服袖子把他手背上的水珠吸干净,低头轻轻吹,鼻音哝哝地埋怨:“冬天坏就算了,夏天咋也这样啊。”
陈淮垂头,只能看到林暮的刘海,还有那两瓣轻微鼓起的,亮晶晶的嘴唇。
他手都不知道该怎么动了,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
在他出院后,敢这么不知死活的抓着他的人实在太少,更别说还用这种,这种莫名其妙的奇怪语气跟他说话。
陈淮手指条件反射地瑟缩,几乎在刚发现他有退缩意图的瞬间,林暮就抬头,很凶地瞪了他一眼,气愤地质问:“药呢!我给你带的药没涂吗!”
两个人的地位突然颠倒,陈淮竟被他凶的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毫不留情的地抽回手,语速有点快地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眼前喝了酒的小疯子怕不是认错了人,陈淮有些气恼,不知道自己跟一个对家喝醉了,甚至图谋不轨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的人在这里浪费什么时间。
说完又要去洗手,林暮这哪能让,几乎是把陈淮两个胳膊抱在怀里那样锁着。
林暮也急了,说:“我涂那么久药白涂了!你现在怎么这么不听话!”
站都站不稳的人,抱着他胳膊的力气却十分惊人,陈淮竭力按捺住这些年来养成的,面对桎梏便要条件反射还手的冲动。
他反手一勾,将手挣脱出来,同时迅速将林暮两只胳膊反锁到身后制住,而后把拧着劲用力挣扎的醉鬼按在墙上,倾身靠近。
陈淮手上用力抬高,在林暮发出痛呼的同时,贴近他低声耳语:“不管你把我错认成谁,林暮,我警告你,以后离我远点。”
林暮什么反应都没有,陈淮默认他听进去了,僵持几秒后松开手。
却没想到松手的下一瞬间,林暮突然抬手勾住他的脖颈,让他维持着弯腰的姿势,自己转过头,两个人脸对脸,呼吸都交缠在一起,林暮眼睛亮亮的,十分坚定地对他道:“你是陈淮啊,我没认错,哪怕你化成灰了我都能认得。”
陈淮心中一动,感觉林暮此刻的眼神炽热得像头小兽,横冲直撞地顶在他心上。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内心所想,只知道他沉寂多年的心脏正完全失去控制那样,在这样的视线中越跳越快。
陈淮毫不怯场地与林暮对视,直到林暮被这样陌生而又熟悉的注视唤醒,回想起那些年难忘的记忆,率先将睫毛低低垂下去。
他像回到了十八岁的时候,总是扛不住陈淮看他,于是缓慢吞咽,干咳地舔了舔嘴唇。
气氛逐渐升温,就在林暮闭上眼,忍不住想要靠近的前一刻——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来人停在门口,礼貌的小声敲门,问道:“陈总,您在里面吗?”
陈淮惊醒,猛地伸直脊背,后退两大步。他侧头轻咳,抬手松了松领带,喉结同样上下攒动。
外面人听见声音,连忙开始解释:“陈总,您还好吗?是否需要帮助?包房洗手间在您到来之前已经安排多次消毒,您完全可放心使用。”
陈淮转头扫了眼还懵着的林暮,沉声回复:“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说完下意识还想去洗手,但他余光瞥见仍靠在墙上发呆的人,不知想到什么,攥紧拳头,强忍住不适作罢。
等到外面脚步声减弱,陈淮越过他,直直向外走去。
林暮拉住他外套衣角,陈淮挑眉,林暮看他半天,憋出来一句:“你还生气吗?”
没头没脑的胡话,真要给陈淮逗笑了。
“松手。”陈淮说。
林暮眨了眨眼,稍微松开一点,但很快又不舍地攥紧了,小声商量道:“能不松吗?”
陈淮的回应是直接用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他的手掰开,随后瞥了瞥林暮湿透的衬衫前襟,冷哼一声,将外套脱下,一把甩到林暮头上。
林暮只觉眼前突然一黑,便听见对方留下“最后一次”几个字,等他将衣服拿下来抱在怀里,陈淮已经走出洗手间了。
等他追出去,只看见陈淮被人引着向会所大门走去,看样子马上就要离开。
林暮鼻腔里全是陈淮外套上面的味道,他贪婪地吸了两口,立刻追出去,却见陈淮已经打开车门。
依稀听见前面司机师傅关心地问了陈淮一句:“少爷,您还好吗?您的脖子很红。”林暮定睛一看,发现果然是红红的,连带着耳朵那一块都红了,有可能是自己刚刚勒的。
他气喘吁吁停在车边拍打车窗,车辆迟迟没动,车窗也一直没有打开。
林暮有点慌,他怕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看见陈淮,不由得着急。
过了好一会,林暮在在高温中感觉后背都让汗水湿透了,车窗才缓缓下降。
车内冷气混着好闻的味道钻出来,林暮一时分不清这是陈淮身上的,还是他手里衣服上的。
陈淮见林暮没说话,抬眸扫了他一眼,问:“什么事?”
林暮脑子有点乱,他努力想了半天才说:“这件外套你也不要了吗?”
陈淮没听到自己想要的内容,露出烦躁的表情,抬手按了一下什么,车窗又开始缓缓升上去。
林暮死死按着,却仍阻止不了车窗在他面前关上的事实,他听见陈淮说:“老陈,走。”
直到车窗升到最顶,只留很小的一条缝隙,林暮被夹到,仍旧固执地按着,没松开手。
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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