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摞起的被墙,早就踢翻在一边。
已经是春末了,气温回升,连带着夜里也似熏着暖风。因此,两人身下的被褥,早洇湿了一片。
窗外的杜鹃花,也悄悄谢了光阴。紧闭的窗内,那带着哭腔的声声娇喘,宛若莺啼,煞是好听……
“啊……啊……阿逢、阿逢……要,要被操坏了……”净植正侧卧在床上,伸手用力抓着床头栏杆,潮红的脸娇若芙蓉,任身后人一次次的冲撞,一次比一次入得更深,顶撞得小腹都微微凸起……
“植儿……你太软了……”云逢半伏在她身上,一边吻着她的脖子,一边将她的两团胸乳拢在手中,爱不释手地揉捏。手指又在那早已发硬的蓓蕾尖端反复摩擦,换来身下人更急迫淫浪的呻吟:
“不……不行……啊……我受不住了……我受不住了阿逢……嗯啊啊……”“植儿,植儿,我也……嗯……嗯……啊!”
“呼……呼……”两人仍然缠在一起,都喘着粗气,这对无比契合的身体还在微微痉挛。过了好久,云逢才懒懒从床上起来,将套取下打结扔进垃圾桶里,里头还有两个一模一样的……
“起来,洗洗干净再睡。”云逢蹲在床边,耐心地把昏昏欲睡的净植摇醒,又把她半抱着去了浴室。
热水一浇,净植才清醒了一些,她埋在他胸口埋怨:“都怪阿逢,没完没了……弄得我半宿没睡……”
“起来,不许撒娇。”云逢说,“好好洗,不许胡闹。”
“暴君。”净植嘟囔道。
“再说一遍?”
“不敢了不敢了……”自从昨晚闹过之后,她还真老实不少,这会儿也乖乖洗干净上床睡觉去了。云逢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女孩儿,却实实在在叹了口气:这下是真没法和哥哥交代了……她还是玉家的女孩儿……
第二日,云逢给云峙回了电话。说是净植有恢复记忆的迹象,还要待上好一阵子。挂了电话的云逢心乱如麻,他不是没撒过谎,但当着哥哥的面故意撒谎还是头一次,也就是为了这个姑娘……他看向正趴在窗台上向外看的净植,眼神复杂。
阳台上正晾着床单、被套、枕巾……她的长袖衫、内衣……他的衬衫、西装裤、内衣……
这一日天气晴好,净植几步跑过来,牵住他的手:“你今天有时间陪我去律所吗?”
“啊?”他真还没想到,她这时还能想到工作的事。
“前几日他们给我打来电话,说我几个月不来上班,所以被炒啦……”净植叹了口气,谁让事发突然,又出现了她这种万里挑一的情况,“今天我要去把我留在律所的东西拿回来。”
“可以。”云逢答应下来。
照旧不是开车,净植让云逢在附近的咖啡馆等着她,云逢也就照做。只是……
“云逢,我来了,我们走吧——”净植抱着纸箱欢快地推开玻璃门,“喏,你先替我抱着,在外头等我,我买两杯咖啡带回家……”
她脚步轻快地走向柜台……等等,这一切为什么那么熟悉?啊,一定是因为在这里买过很多回咖啡吧。那是……怀念的感觉?
“您好,我要两杯咖啡,一杯不加奶,一杯加奶少糖……”等等,为什么没有问云逢,就这样脱口而出了?看着已经打印好的小票,净植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不过,云逢不会在意的……
她在柜台前站了一会儿,不知为何头又痛了起来。净植用力摇了摇头,那种针刺般的疼痛仍然挥之不去……她想,喝了咖啡,可能会好一点吧。
“您的咖啡……”“唔,谢谢……”她拿起咖啡,转过身时却差点撞到身后那人身上,“哎,对不……”
那人扶住了她。
然而一切还没有结束,怎么可能结束。
因为,已经回不了头了……
“砰”地一声,她手里的咖啡杯直坠入地,奶褐色的液体流了一地。她忙垂着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眼睛却盯着溅在那人黑皮鞋和西装裤上的咖啡,心神开始游移……
“没关系。”好熟悉好熟悉的声音,应该是,不,绝对是她忘不掉的那种声音……她头痛欲裂,干脆跪了下去,抽出纸巾擦拭他的皮鞋。
“阿植,站起来。看着我,没事的……”她的脸被迫抬起,眼泪却倏地流了下来,在大脑想起一切之前,她的身体已经先做出了反应……
“长得顶顶漂亮,接近女孩儿的那种……”
“个子好高,站得笔直,不怒自威的样子……”
“尔……尔……”她已经泣不成声,“尔敏……尔敏……”
“没事了,没事了……”尔敏抱住她站起来,他把打扫地面的钱推给店员,挽着她走出了咖啡店。
云逢抱着纸箱,正有些不耐地看着手表,一抬头却看见哭得稀里哗啦的净植,靠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
他这回记得他的名字了,尔敏。
自然是尔敏开车送他们回去,云逢和净植坐在后驾,纸箱放在副驾驶位。见尔敏表情淡淡地一路开到小区楼下,上楼前又在口袋里翻出钥匙,云逢心里直道不好……他还当真相信了他就是净植的大学同学呢!什么同学呀,分明是同他一模一样的“奸夫”……
“你也是她男人?”云逢赶在他开门前问。
尔敏动作顿了一下,静静看了他一眼:“也?”
“话说在前头。”云逢说,“她从前把我当作她男朋友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昨日,她可是霸王硬上弓,我不要她负责……”
“他骗人。”净植忽然插话,她还要再说什么,却被云逢推进门去,“进去说……”
门,是关上了。
客厅里的气氛,却很诡异。
净植大多想起来了,因此追问着尔敏那桩案子的后续调查。而云逢则看着手机屏幕上云峙的电话号码,犹豫着要不要在这时打过去……
哥哥和尔敏是放下心来,那下一步可就要处理他了呀……
净植问得差不多了,尔敏看了正在放空的云逢,单刀直入地问:“阿植,你说他骗人,是什么意思?”
净植这才慢慢回过神来,天哪,她刚刚脑袋不清楚说了什么……她在没有记忆的时候和云峙的弟弟……她眼前一黑,昨晚的片段又浮现耳边眼前,她要怎么和尔敏说这件事……
净植慢慢捂住了脸,好久好久,才低声道:“他没骗人,是我主动……他拼命拒绝……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尔敏拍了拍她的背:“毕竟你那时记忆混乱了,怪不得你……当然,有人意识清醒……”他抬眼冷冷看着云逢,“你告诉你哥了吗?”
云逢被他那种冷峻的气势所慑,摇了摇头。
“现在告诉他。还有阿植恢复记忆的事。”尔敏一指他的手机。
在等待通话的间隙,尔敏侧头见净植还是一脸忧愁,于是揽过她问:“在想什么?现在可没什么值得烦心的事了……”
净植深深望着他的双眼,又握住他的手:“尔敏,你这段日子,是不是过得很不好……是因为我……我……”她的声音里渐渐又有了哭腔。
尔敏没否认,手指掠过她的脸颊:“都过去了,别想太多。哦,偷偷告诉你……”
她连忙附耳过去,尔敏亲了亲她的耳朵,说:“我在同事面前喝了好多好多酒,喝了多少,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两人面面相觑,继而都哈哈笑出声来......这真是,未到江南,先一笑了。
第十七章折花枝(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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