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看不出他的唇语，但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氛，她下意识后退，却在看清禾晔的唇语后，硬生生止住脚步。
    他说的是：“你再后退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矮老头没想到这寡言少语的年轻人威慑力这么大，一句话就能让女鬼不敢反抗。
    半分钟后，当他看到从墙里凭空出现的黑白无常后，别说女鬼了，连他都怕了，双腿不自主地打颤，要不是有郑校长暗中撑着，他非瘫倒地上不可。
    “咦，你是谁，招我们过来做什么？”白无常见禾晔面生，疑惑问道。
    禾晔打招呼道：“你好，我姓禾，是商玺街的镇关人。”
    黑白无常诧异：“你是了凡尘的店老板？”
    禾晔：“嗯。”
    “啊！”两人立马露出和善笑容：“早就听说了凡尘的纸扎冥界一绝，没想到今天遇上店老板了。”
    “不知道禾老板招我们过来做什么？”
    禾晔抬手指了指站在门口的女鬼：“想麻烦两位送她一程。”
    黑白无常看向女鬼，客气道：“好说好说。”
    黑无常拿起锁魂链随意一甩，链子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直接朝女鬼冲过去，绑在了她腰间，轻轻一拉，将女鬼拉到身前。
    禾晔将黄纸对着蜡烛点燃，蹲在地上，把几个金元宝丢了进去。
    火舌很快将它们吞没，变成了灰烬。
    黑白无常收到祭品，很是高兴，对禾晔的态度近乎与谄媚：“禾老板可真是太客气了，以后有事直接招我们过来，不必这么麻烦。”
    禾晔神情温和：“应该的。”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黑白无常收了祭品，离开前问道：“禾老板最近生意如何，我们兄弟俩也想定制一些东西，您看什么时候有空？”
    禾晔：“可能要排到一两个月之后，如果不介意时间，欢迎你们去店里下单。”
    “好嘞。”黑白无常爽快应下，带着女鬼离开。
    矮老头看着鬼差带着女鬼穿墙离开，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确定他们走了，他才出声询问：“禾老板，刚刚那是黑白无常？”
    禾晔：“是阴间鬼差。”
    矮老头快步上前，激动的握住禾晔的手，态度诚恳：“没想到禾老板看着年纪轻轻，竟然有这么大本事，连鬼差都能随意招来，真是太厉害了。”
    “……”禾晔将手从对方掌心抽出，后退半步：“客气了。”
    矮老头察觉出对方的疏离，不好意思地笑笑，重新拉开距离道：“不好意思，怪我有些激动了。”
    送走女鬼，事情也算是彻底解决了。
    他们从教学楼里出来，矮老头情绪恢复稳定，主动询问道：“禾老板，刚刚那位鬼差说的了凡尘是？”
    禾晔：“纸扎店。”
    矮老头问：“只卖纸扎吗？”
    禾晔：“嗯。”
    矮老头露出颇为遗憾的神情，只笑了笑三俩句话把话题揭了过去。
    事情解决，正好赶上中午饭点，郑校长便说要请他们出去吃饭，被禾晔借着赶高铁的名义拒绝了。
    与他们吃饭需要应酬，太累了，况且他在酒店里刚吃过不久，倒是不觉得饿。
    之后，双方互留联系方式，禾晔收到对方的转账，带着牧夕璟乘车离开。
    牧夕璟改签了高铁时间，直接乘车过去，回到华福区。
    依旧是牧夕璟的司机来接，到了商玺街口，禾晔下车，牧夕璟也跟着下车。
    禾晔回头瞥他：“不回去休息？”
    牧夕璟粲然笑道：“还好，不是很累。”
    禾晔：“我累。”
    牧夕璟听出他这是在赶人，笑了笑也没再纠缠，说道：“”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晚上我来给你送晚饭。”
    禾晔看着他没应声，沉默拒绝。
    牧夕璟抛出诱惑：“阿姨知道我们回来，提前半天就炖了番茄牛腩，说你应该爱吃。”
    禾晔：“……”
    牧夕璟再次询问：“等会我送过来给你尝尝，行吗？”
    “嗯。”禾晔没再拒绝，应下后，转身进了巷子，没看到身后男人加深的笑意。
    -
    回到纸扎店，禾晔冲洗了个澡，将换洗下来的衣服丢入洗衣机，拿出手机播放电影，开始捆绑花轿的骨架。
    他发觉到牧夕璟这几天比之前纠缠的更紧了，恨不得24小时都待在身侧，虽然他安静识趣，不让人觉得厌烦，但也经不住这么粘人。
    忙碌起来，时间过得很快。
    这样三四个小时过去，外面天色暗沉下来。
    牧夕璟提着保温桶如约而至，见禾晔正在捆扎骨架，惊诧道：“没休息吗？”
    “嗯。”
    禾晔绑好手上的这根骨架，站起身去洗手间净手，重新回来时，茶几上已经摆满了饭菜，饭香气飘满整个房间。
    “过来吃吧。”牧夕璟招呼道。
    禾晔也不跟他客气，坐下后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阿姨的厨艺的确很好，难怪牧夕璟的胃口会被养叼，这两天不吃，禾晔都有些想念了。
    吃过晚饭，牧夕璟将保温桶收起，主动清扫店铺，问禾晔：“今晚要直播吗？”
    禾晔想了想，轻叹口气道：“不了吧，想休息一晚。”
    “好。”牧夕璟应道：“之前女生被鬼老头跟踪的视频我剪辑出来了，等会发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