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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说的都对 第24节

    ☆、第二十五章
    夏, 齐芦完成了毕业设计,向四海设计分部提交了应聘简历表, 确定了答辩时间。
    距离王文远离开海城赴任海湾差不多两月, 是伍苇忙碌的两月,也是欧阳北生不如死的两个月。
    舞蹈室装修、招聘工作人员, 聘请任课老师,办理工商税务种种杂务。
    通常齐芦早六点半起床,给伍苇打电话;伍苇立刻翻身起来, 做完早饭急匆匆下楼。上午跑市场,中午在外面随便解决,下午则是处理各项事务。晚六点半的时候齐芦还会给她一个电话,复核当日工作的进展,问问有么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晚上一个呆家里做毕设, 另一个则是四处拜访。
    欧阳北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到伍苇的爱心煲汤, 并且也不太舍得折腾辛苦到回家倒头就睡的老婆。他好几次给王文远打电话, “你多给齐芦打电话啊,邀请她去海湾那边玩啊,劝她别那么着急呀。伍苇被弄得不行了——”
    “你老婆要不愿意, 没人能压迫她。”王文远一针见血。
    “不是,我怎么觉得齐芦就是故意的呢?她在弄我是不是?”
    “嗯, 所以呢?”还挺有觉悟的嘛。
    现在齐芦和王文远大概晓得他们在背后有推波助澜, 但不知道结婚已经小范围内暴露了。如果知道,极有可能连王文远也不帮他了。所以他什么抱怨也不能有,不仅不能, 还得殷勤地做好后勤工作。
    因为中间欧阳北也有小心翼翼去劝,齐芦怼回来一句话,“伍苇,你老公小看你,觉得你什么都干不好。就现在这点强度他就哇哇叫,还指望以后互相扶持吗?”
    伍苇当时两眼就冒火,恶狠狠地看着他。
    欧阳北赶紧自我澄清,绝对不是阻止她上进,只是偶尔会怀念老婆做的饭。不过饭到处都能买了吃,老婆只有一个,当然是老婆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了?不是要请崔明烟一直请不动吗?他可以提供无偿而真诚的帮助。
    伍苇高冷地拒绝了,放话说绝对靠自己摆平崔老师。
    齐芦冷眼旁观,待到伍苇去接电话的时候走到欧阳北身边,仔细看着他。他镇定地回看,她扯了扯嘴角,“爱她吗?”
    欧阳北点点头,当然是爱的。
    “那我容忍你对我的小手脚,不过,别让她成为你的金丝雀——”
    只凭比他更沉得住气这点,欧阳北认为她能干大事。
    隔了没几天,伍安兰忍不住念了一句,“文远一个人在海湾,过得怎么样?”
    “海湾那地方我晓得,小时候跟大人走远房亲戚去过。靠江口,又靠海边,一大片的滩涂,种什么不活什么。夏天太阳直晒,冬天风吹得呜呜,是个苦地方。”
    齐芦想了想,自己对王文远还有个承诺未完成,道,“我去看看他,怎么样?”
    伍安兰看着她手指上的戒指,“他给的吧?”
    她脸胀红了一下,没吭声。
    “戒指都戴上了,我也不说啥了。人你还是要照顾好,不过,妈说过的话你要记牢——”伍安兰盯着她看,“去看可以,得分开住,别闯祸。”
    齐芦把伍安兰的话转述给伍苇听,她乐得哈哈大笑,“文远哥是老实人啦,你不同意他不会干啥的。”
    当时她去装修好的舞蹈室参观,伍苇一身薄舞蹈衣,浑身雪白俏丽地站在镜子前花枝乱颤。
    大房给的是商圈里位置最好的铺面,黄金地段不存在人流问题,而且招聘的几个前期人员已经就位。招生广告印制了几千份,请人横扫了周围的全部小区,陆续有人来参观。
    “崔老师很难搞定。”伍苇抱怨着,“好不容易终于愿意见我了,我真的是去朝圣,可她没听完我的理念就完全没兴趣。”
    崔明烟是海城青年舞蹈家的no1,即使事业上遭受了重创,但退下来后也并不缺工作。她目前闭关,不怎么见人,更不太可能跑来和小孩子混?
    齐芦用手机给亮堂堂的木地板和镜面拍照,又拍了一段伍苇穿着舞蹈服活动身体的小视频,全发给伍安兰看。她道,“那就证明她完全没有被你打动。”
    “能做的我都做了。”伍苇一腿架在扶手上做拉伸动作,她骨架细长纤小,纵然荒废了许久也没有任何赘肉。
    齐芦看了她一会儿,“你知道她的家庭吗?”
    伍苇立刻将崔明烟的简历、教育背景和家庭情况全说了一通,确实下过苦功夫的。
    “欧阳为什么说他能帮你,你了解过吗?”
    伍苇摇头,“不求他。”
    有点走极端了,不过有志气是好事。
    “那你知道崔老师有什么无法解决的困难?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以及,你为什么对她那么执着?”齐芦其实也不太明白,市面上的名师其实挺多,只要舍得出钱,自然能找到合适的。伍苇偏像撞鬼一样,非崔明烟不可,事情就不太好办了。
    伍苇头回对齐芦倔起来,什么都不说,埋头运动了一会儿丢下一句话,“总之,我非请到她不可。”
    齐芦突然对崔明烟好奇起来,以伍苇的性格,要对一个人执着很难。
    半晌,她又冒出来一句话,“我现在做的事情,都是她说过自己想做的。”
    外间又来了一些拿着小广告来参观的家长,带着小朋友和玩具。工作人员不太忙得过来,伍苇便甩开齐芦出去帮忙。她长得好看,脸上一直挂着笑,对谁都很和蔼。最令齐芦佩服的是,她拉得下架子和小朋友玩在一起,童言童语也很自然。片刻后,跟着她开始简单尝试动作的小孩子多起来。
    齐芦又拍了几个小视频,给工作人员说了一声便离开。她在商圈里逛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买些什么。王文远知道她安排了去海湾的时间,提了要求,“给我带些东西来,这边实在太荒凉了,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她对没有的程度暂无认知,纵然带了足够的钱,还是很抓瞎。面对林林总总的千百商品,束手无策,干脆发了短信过去,“有时间吗?”
    王文远刚见完一个当地的领导,很累,坐上车就想睡觉。他收了短信,马上回,“有。”
    齐芦拍了几张照片来,超市的货架。她问,“你想要什么?”
    他看着各种吃食和洗漱用品好笑,“这是什么?”
    “你不是让我带东西吗?”
    “目前住的酒店,这些东西不需要。”
    “那你要什么?”
    新上任的小媳妇,明显生手,对独居男人的需求很不明白。
    “夏天常服四套,薄正装两套,休闲服两套——”王文远耐心地列清单,“这些是我家里有的,你清理出来就成。另外内衣内裤得买新的,这个要去商场。”
    齐芦脸火辣辣地,站在货架前发呆。两人亲过摸过,但还没深入交流过,男人的内衣裤过于私密了点儿。她想说让他自家去买,但再想想伍安兰的话,忍了。
    男装部在楼上,换了电梯重新上楼。
    幸好王文远还算有自知之明,很干脆地发了常穿的品牌和尺寸来。齐芦看了,木着脸找到店铺,请导购小姐帮忙,找了想要的颜色和尺码。
    刷卡付账在一个品牌男装的店门口,她过去的时候见模特身上穿了一件浅灰色的衬衫,袖子挽到了手肘的位置,显得斯文又潇洒。她站着看了一会儿,去看了眼价签,稍微有点贵。
    既然已经大老远去了,干脆再买个礼物,就当好人做到底了。
    齐芦又请人帮忙找了合适的尺码来,约定好如果不合适退换后,结账。她本能将王文远的卡递给收银员,待反应过来,忙换成自己的卡。
    她安慰自己,他买了戒指,她就买件衣服,礼尚往来而已。
    离开商场的时候,她多了句嘴,“还有没有什么拉下的?我不想多跑几趟。”
    王文远也是嘴贱,“安全套,多买几盒。”
    齐芦就不明白了,到底是哪个穷乡僻壤,连那玩意都要代购吗?她怒气冲冲,“我不买,没有就别做了。我妈交待了,不能让你占我便宜。”
    王文远把老婆惹生气了,然而很高兴,比起没有情感波动的对话,他更喜欢她骂他。
    他目前居住在海湾市老城区一间四星酒店里,长包了一个套间。虽然是四星,但装修风格还是十年前,而且配套也并不是很完善。住这里,主要方便联络和维护当地关系,省得奔波。项目驻地在老城区河对岸的滩涂上,架了几排临时居住的板房,只通了水电网,更苦逼一些。
    艰苦是相对,住得不舒服,工作辛苦,应酬和项目推进困难都可以克服,唯有见不到齐芦和吃不到合口味的食物比较难熬。齐芦本就不是很主动的人,平时电话联系比较少,再加上弄毕设也很忙,所以两人分开后一次也没见过。她这次答应来,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洗澡,剪头发,找了相熟的按摩师活动筋骨,去药房买了夫妻生活必需品。至于丈母娘的担忧,王文远长长地舒了口气,有哪个孩子是听妈妈话的呢?
    欧阳北在微信群里发出贺电,“司机已经出发,预计六个小时后抵达。”
    伍苇不明就里,“你们这恋爱谈得挺艰难啊,两个多月才见一回呢?”
    崔管家讽刺,“还不是你老公抓着头老黄牛就往死里操。”
    大房别有用心,“祝贺姐姐和文远修成正果,我也会在那边呆几天,记得找我玩。”
    齐芦冒头,“我还在,别背人说八卦。”
    元先生,“我们都是当面说的啊。”
    赵先生提出解决办法,“其实让姐姐去海湾项目常驻也不错的啊。”
    王文远已经打扮妥当了,见一群闲人又开始搞事,“你们都不忙,是吧?”
    被最忙的执行人抓住一群投资人聊天打屁,所有人马上忙起来了,“忙啊,下午还有个会呢,必须走了。”
    然而四人赌局小群里,大房撂下第一句话,“这回肯定有进展。”
    赵先生和元先生比较有风度,“过程咱们不讨论,太猥琐了,等结果就好。”
    欧阳北附议,“文远啊,还有得磨。”
    话到这里,欧阳转了个话题,“我老婆还在找崔明烟磨呢,不死心啊。”
    此话一出,大房立刻安静如鸡,死也不吭声了。
    齐芦在车上玩了一会儿消消乐,和司机大哥聊了会儿天,后半程便睡觉。进入海湾老城区的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窄小的老街被汽车、电动车和自行车堵得一塌糊涂。
    王文远和司机通了好几个电话,指点着从小路走,绕了一大圈后终于抵达酒店门口。
    她看向车外,远远见他站在台阶上,穿着夏天的浅色单衣。两月没见,脸黑了点,瘦了,下颌骨削得更明显了,只眼睛奕奕有神。他见了车,笑着跑过来,直接拉后车门。
    一路上的小烦躁,后悔和复杂全沉下去。
    “齐芦——”王文远头探进来,“累了吧?”
    她摇头,下车,他一把搂住她的腰。她推他一下,有种熟悉的东西在复苏,“先搬东西。”
    “好啊。”他转而牵着她的手,去开后车厢。
    司机下车,从前面转过来帮忙。后备箱塞了三个大箱子,一箱齐芦的衣服,一箱王文远的,还有一箱是伍安兰准备的吃喝等杂物。
    三人上楼,司机告辞。齐芦假意打量这套房,条件比起海城来,确实不算好。王文远将箱子放好,见她四处游走,或者试试客厅沙发的弹性,或者去看靠墙书架上堆放的资料。夏日炎热,她穿了一身白色的运动服,脸上肉比以前稍微多了点,身上还是瘦。特别是那一把腰,深深地凹陷下去,行动间有弱柳之姿。
    “齐芦——”他不舍得挪眼。
    她转头看他,他问,“想我了没。”
    她眨了下眼睛,肯定道,“不想。”
    确实没怎么想,没他在旁边分心,她很好地完成了毕设。
    王文远走过去,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下,“没关系,我想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王总一本正经说骚话
    谢谢大家的地雷和营养液,拱手。
    ps:以后更新时间固定在早晨九点,如果有事情延误会提前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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