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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节

    小土狗的身份不便暴露,所以其他人都不知道,其实截获赤狄文书的事情,是小土狗的功劳,还以为是祁太傅太聪明了,一眼就看透了赤狄人的诡计。
    姬林和祁律对视了一眼,姬林笑着说:“是了,祁太傅功不可没,但诸位通力合作,我王室大夫在这种紧要关头,没有互相猜忌,互相扶持,也着实可贵。”
    说起破获文潞的诡计,还要从小土狗发现赤狄人的移书开始说起。当时众人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将计就计,祁律和小土狗截获了最后一封移书,黑肩模仿移书上的笔记,重新改了一份移书,将赤狄人汇合的地点和时辰稍微改动了一下。
    如此一改动,赤狄人便不是出其不意,而是自投罗网,当天晚上,虢公忌父便偷偷离开营地,带兵前去包抄这些自投罗网的赤狄人。
    赤狄人还以为文潞的计划天衣无缝,哪知道带着大兵来到预定的地点,结果等待他们的却是洛师的虎贲军。虎贲军偷袭赤狄大军,甲氏、留吁和铎辰三股大军,按说赤狄人人马比他们要多,但正是个因为赤狄人是三股大军,谁也不服谁,所以军心涣散,并不统一,虢公忌父用兵如神,出其不意,几乎将赤狄军队全部俘虏。
    而大司马武曼和潞子仪,则是火速离开会盟大营,快马加鞭调动王室大夫的兵马。
    赤狄人十分狡诈,如果有洛师的虎贲军前来增援,赤狄人听到了风吹草动,一定会提前准备,祁律考虑到这个情况,因此没有让大司马去调动洛师的正规军队。
    正规军队声势浩大,一旦出动,恐怕打草惊蛇,而这个年头除了正规军队之外,还有很多其他军队,例如士大夫的家养军队。
    这时候尹氏和武氏便派上了用场。祁律再一次感叹“将相和”是有多么重要,尹氏与武氏之前已经解除了误会,“重归于好”,如此一来,两个大氏族通力合作,暗暗调动人马,这才神不知鬼不觉的前来增援,在危难关头,控制住了整个会盟大营。
    虢公忌父拱手说:“禀天子,晋国国君与潞国国女已经收监圄犴,还请天子发落。”
    姬林堪堪醒来,脸色还不是很好看,祁律便说:“发落一事还不着急,当务之急,是让天子歇息。”
    周公黑肩便说:“天子刚刚醒来,还是应该多歇息才是,如今营地已经被洛师掌控,万无一失,天子歇息两日再做处理也不迟。”
    虢公忌父挠了挠后脑勺,说:“这……是忌父偏颇,还是天子的身体要紧。”
    姬林说:“不赖虢公,虢公也是为了会盟,今日有赖各位鼎力相助,各位想必也累了,亦都回去歇息罢。”
    众人立刻拱手,纷纷离开了天子营帐。
    天子营帐里静悄悄的,众人离开,一时间只剩下了祁律和姬林二人。
    姬林虽日前已经和祁律“坦白”了自己的双重身份,不过当时是以小土狗的模样,而如今变成了天子,仿佛又是“第一次”面对祁太傅似的。
    姬林轻轻咳嗽了一声,拉住祁律的手掌,声音十分轻柔,仿佛小奶狗撒娇一般,说:“太傅,寡人还以为再见不到太傅了。”
    小土狗给祁律挡剑的模样简直历历在目,祁律也是胆战心惊的,如今他的衣裳上还有许多血迹,祁律听姬林这么说,心里免不得一跳。
    只不过……
    祁律眯起眼目,盯着天子那“弱小、可怜、无助”的撒娇模样,指着还在昏睡的小土狗,说:“天子以为撒撒娇,便能糊弄过去么?还不从实招来?”
    姬林一听,没能糊弄过去,果然祁太傅是火眼金睛,他本想装装可怜,就把小狗子的事情糊弄过去,结果祁太傅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姬林立刻说:“太傅,林儿头疼、头晕,难过的紧,甚么都不记得了。”
    祁律一勾唇角,露出一个十分奸佞的笑容,说:“是么?天子甚么都不记得了,需不需要律提点天子两句?”
    姬林是使出浑身解数,卖萌装可怜,装傻充愣全都用过了,祁律就是不放过他,姬林只好小可怜儿一样坐在榻上,一副“乖巧坐”的坐姿。虽然姬林身材高大,乖巧坐的姿态有些古怪,不过谁让姬林天生一副好相貌,颜值天花板就是这么嚣张。
    天子裹着被子,乖巧的说:“太傅,寡人也不是有意隐瞒太傅,只不过……实在丢人。”
    天子不愿意和祁律坦白自己的双重身份,就是因着太丢人了。姬林从小便是太子,后来做了天子,那“偶像包袱”可是很重的,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包袱更是加码。
    不过如今已经穿帮,姬林便老老实实的将自己变成小土狗的事情告诉了祁律,上次小土狗虽然已经讲过了,但是小土狗嗷嗷叫祁律也听不懂,只能叩字,叩字又麻烦,所以说的相当简练,哪里有这样直白的说出来方便。
    祁律震惊的说:“怪不得律这狗子这般奇怪,只有夜间才醒过来,白日睡得跟一头小猪子似的。”
    姬林:“……”
    祁律又说:“怪不得天子每日夜间都不见人,雷打不动,律还以为天子在寝宫藏了什么美娇娘呢。”
    姬林立刻说:“寡人哪里有什么美娇娘?寡人的心思全都在太傅身上。”
    祁律调侃了姬林一句,不过很快脸面微微变色,越来越僵硬,随即一点点的结冰,仿佛腊月的水面,冻得相当瓷实!不为别的,正因着天子如果是小土狗,那祁律当着小土狗的面儿,做过多少“傻事儿”?
    祁律立刻捂住脸,他平日里都不怎么避讳小土狗,当着小土狗的面沐浴,光着膀子,打着赤膊那都是保守的,祁律甚至……
    祁律嗓子里发出一声哀嚎,真的很想找条地缝钻进去躲着,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好像还喊着林儿的名字,自己偷偷纾解过,那岂不是全都被“本人”给看了去?
    一想到这里,祁律的脸色发红,感觉自己马上便要被羞耻给活活蒸熟了!
    姬林微微一笑,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说:“是了,太傅做甚么,都瞒不过寡人的眼目,太傅可比寡人想象中大胆的多呢。”
    “嘭!”祁律的脑袋冒烟儿了。
    姬林探身过来,在祁律的耳边,用沙哑低沉的嗓音轻声说:“不过……寡人甚喜。”
    祁律严肃的怀疑,他被小奶狗给撩了,而且天子撩人的时候,小奶狗和大灰狼可以双重切换,切换的速度相当迅速,而且毫无卡顿,可谓是“全键无冲”了……
    姬林调戏了一把祁太傅,随即又换上担心的表情,说:“太傅也中了毒,身子可好些了?味觉如何?可恢复了么?”
    祁律听他说起正经事,这才说:“律比天子中毒轻得多,没什么大碍,味觉还未完全恢复,不过也已经恢复了一些,医官说再吃几日汤药,便能完全恢复了。”
    姬林十分担心祁律的味觉,毕竟祁律那么喜欢理膳,倘或没了味觉,姬林实在是不敢想,他想到这里,眯了眯眼目,心中一股毒火快速冲起,眼眸中闪过一丝森然。
    天子很快将那抹森然收敛起来,脸色一换,笑得十足温柔,说:“太傅的味觉当真恢复了一些?可不要故意哄骗寡人。”
    祁律说:“为何要哄骗天子,的确恢复了一些。”
    姬林又说:“太傅素日里油滑惯了,寡人需要亲自查察一番才可。”
    祁律眼皮一跳,什么叫做太傅素日油滑惯了?太傅的风评甚么时候这么差了?
    祁律没当一回事儿,而且觉得很奇怪,说:“律的味觉,天子要如何查察?”
    姬林一笑,说:“法子很简单,只需要太傅亲寡人一下,然后告诉寡人,林儿的滋味儿……是否甘甜。”
    “咚!”祁律的心脏被狠狠敲了一记,他后知后觉,又被天子给撩了,而且天子撩的那是一本正经,花样百出。
    “哗啦!”天子披在肩上的锦被滑落下去,突然倾身而来,一把抱住祁律,两个人直接跌在榻上,姬林压根儿不是一只小奶狗,而是披着小奶狗外衣的大野狼。
    祁律被强烈的掠夺着吐息,眼眸蒙上一层水色,失神的凝望着天子俊美的容颜,那容颜仿佛具有甚么神奇的蛊惑力。
    就在祁律失神之时,姬林轻笑一声,沙哑的说:“太傅,寡人的滋味儿如何,甜不甜?”
    祁律:“……”甜,都齁嗓子了!
    天子醒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小土狗太虚弱的缘故,还是天子彻底脱离了灰姑娘的“魔法”,反正子夜之时天子没有变回小土狗。
    姬林仗着生病,特别粘着祁律,祁律便在天子营帐里歇息了。第二日一大早,祁律难得起的比姬林要早,平日里姬林都要晨起习武,所以起的很早,而如今姬林刚刚解毒,似乎还有些虚弱,伤了身体,醒的竟然比祁律还要晚。
    祁律睁开眼目,就看到了抱着自己的姬林,姬林的黑发散开,因为头发很长的缘故,披散在头枕上,乌黑一片,让祁律想起了白雪公主的描写,犹如乌木窗框一般的黑发,摸起来还特别柔顺,像缎子一样。
    祁律偷偷捏着一律天子的黑发,在指尖上绕来绕去的,或许这就是绕指柔的感觉罢,又顺又软,还特别的服帖,绕的祁律心尖尖痒痒的。
    祁律一面顽着姬林的头发,一面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姬林,姬林的睡颜特别“乖巧”,安详极了,搂着祁律,仿佛还带着一丝丝的依赖。
    祁律越是盯着天子的睡颜看,越是喜欢,只觉得天子的颜值太高了,又这么“乖巧可爱”,如今天子受了伤,正是虚弱的时候,如果能趁机吃到天子,那真是太好了。
    祁律笑眯眯的观摩着天子的睡颜,抿了抿唇角,凑上前一点,捧着天子的俊脸,在天子的额心上轻轻亲了一下,亲过之后立刻窃笑起来,好像沾了什么便宜,自己一个人笑了好一阵。
    因着天子脸色还不好,又是刚刚解毒,祁律准备去膳房做一些好吃的,给天子补一补身子,他趁着姬林没有醒过来,便悄悄的把自己的胳膊从姬林怀里抽出来,然后慢慢的下了榻,尽量不发出声音,自己套上袍子,悄声离开了营帐。
    祁律刚刚离开营帐,躺在榻上,“乖巧又可爱”的天子便慢慢睁开了眼目,唇角微微一勾,指尖轻轻的蹭着自己的额心,将方才祁律盖过的锦被抱在怀里也蹭了蹭,很快又闭上眼睛……
    祁律离开天子营帐,准备往膳房去,膳房里公孙滑正在理膳,看到祁律进来,笑了笑,说:“太傅最近可是稀客,终于舍得进膳房了?”
    前些日子因着祁律失去了味觉,又总是发低烧,所以很长时日没进膳房了,后来天子又突然中毒昏迷,更是没工夫进膳房,如今倒好了,天子醒过来了,祁律的味觉也在恢复,心里的大石头落地,祁律这手心也越发的痒痒起来,总觉得不做点什么美事儿,这心里抓心挠肺的。
    祁律见到公孙滑正好在,便说:“正好你在,律的味觉还没完全恢复,一会子你帮忙试试菜。”
    公孙滑说:“不仅能偷师,还能试菜享用美味儿,那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祁律净了手,浏览着今日的食材,公孙滑便说:“太傅,如今这日子正好用蟹,再冷一些,那蟹便没有滋味儿了,滑看今日膳房有一些还不错的蟹,不知太傅要不要侍弄侍弄?”
    祁律正愁做甚么好,听到公孙滑提起螃蟹。晋国地处北疆,要吃到螃蟹,还是活的螃蟹,那当真是不容易了,但如今是天子会盟,还有这么多国君都在,甚么样的新鲜食材没有?必然是什么食材珍贵,什么食材罕见,才会把什么食材送到营地来。
    螃蟹是活的,还在缸里吐着泡泡。螃蟹这食材可做的美味实在太多了,就算只是蒸着吃,什么也不放,那蟹肉也是甘美异常的。姬林身为天子,螃蟹的吃法已经见怪不怪,祁律灵机一动,打算给天子吃一种他以前绝对没吃过的方法,那便是蟹粉。
    祁律微微一笑,就准备开始侍弄螃蟹了,和普通的蒸螃蟹没甚么区别,先将螃蟹洗刷之后上锅蒸上,公孙滑还以为他要蒸螃蟹吃,蒸螃蟹原汁原味,能将蟹肉的甘美发挥得淋漓尽致,虽然炒蟹也很好吃,但很多食客还是喜欢原汁原味的蒸螃蟹。
    公孙滑眼看着祁律蒸好了螃蟹,下一刻却将螃蟹大卸八块,直接拆解开来,公孙滑大吃一惊,不知祁律这是做什么名堂。
    祁律拆开螃蟹,将螃蟹里面的肉和蟹黄全都剥下来,好几只大螃蟹,弄得满满一大承槃,堆得仿佛小山一般。
    公孙滑更是奇怪了,这吃螃蟹虽然很费劲,需要一点点将蟹肉剥出来,有的时候还会扎手扎嘴,但吃螃蟹最享受的时刻,也正是将甘美的螃蟹肉从壳子里费尽心思剥落的时刻,祁太傅却如此“大刀阔斧”,嘁哩喀喳一顿乱拆,直接将蟹肉拆了出来。虽都拆了出来,但拆的乱七八糟,未免也失去了美观。
    祁律在公孙滑疑惑的目光下,将乱七八糟的蟹肉和蟹黄“哗啦!”一声倒进锅里,竟然开始了炒制,加入各种各样的佐料,开始翻炒,没一会子,一股子蟹黄独有的香气扑面而来,锅中的蟹肉和蟹黄混合在一起,越来越浓郁,变成了金黄色的蟹粉,颜色贵气,气味喷香,鲜气扑鼻,愣是比清蒸的味道更加醇厚,又不会失去原汁原味的滋味。
    祁律抄了一大锅的蟹粉,又弄了一些豆腐,又下了一锅的面条,将白生生的面条捞在承槃之后,祁律还讲面条摆放了一下,让面条一根根捋顺,又将炒好的金灿灿的蟹粉盛在一只小豆里。
    金灿灿的蟹粉,上面蒙着一层蟹油,白生生的面条,精致犹如白玉,相当正宗的蟹粉拌面便这样出锅了,等会子吃的时候,便让天子亲自将蟹粉浇在面条之上,再那么一拌,蟹粉的香气和面条的顺滑结合在一起,别看只是一碗拌面,但那滋味儿和蟹粉带来的满足感,是相当与众不同的。
    祁律做好了蟹粉拌面,让公孙滑试了试味道,公孙滑睁大了眼睛,连连称奇,说:“太傅,这蟹粉的味道保留了蟹黄的鲜美,又去掉了螃蟹的腥气,更加甘甜浓郁,当真是与众不同。”
    祁律听到公孙滑的称赞,那便放心了,虽然自己的味觉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手艺还是在的,平日里理膳惯了,就算是不亲自尝味道,也不会出什么太大的差错儿。
    祁律端着新鲜出锅的蟹粉拌面,已经脑补出了天子见到蟹粉拌面的模样,一准儿馋的不像话,这么一回想起来,天子和小土狗还真是有许多的相似之处,例如眼馋美味儿的样子,那便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了。
    祁便刚走到一半,突听吵闹的声音从一个营帐传出来,大喊着:“你们凭甚么关着孤!!放了孤!!你们没权利关着孤!孤要见天子!”
    祁律一听,忍不住冷笑起来,听这声音不是晋侯还能是谁?
    祁律当下改变了脚步,往关押着晋侯的营帐而去,营帐门口守卫着虎贲军,见到祁律立刻作礼,拱手说:“拜见太傅!”
    祁律点点头,虎贲军立刻掀开营帐帘子,请祁律入帐。晋侯大喊大叫,自从昨日被抓之后,就没停的喊叫着,这会子早就精疲力尽,口干舌燥,腹中又十分饥饿,突然闻到一股子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仿佛是水产的味道,但又比水产更加鲜美,竟然没有一点子腥气,晋侯的肚子立刻叫唤了起来。
    晋侯定眼一看,竟然是祁律,祁律手中端着一个承槃,上面摆着一槃白面条,还有一豆不知什么,金灿灿的“酱汁”,当即咕咚吞咽了一声,馋的几乎要流口水。
    晋侯连忙收起自己的表情,对祁律怒吼说:“放了孤!孤是正经册封的晋侯!你们谁也没有权力扣押孤!孤要见天子!!”
    祁律幽幽一笑,说:“是了,你口口声声说要见天子,便是笃定天子中毒,无法来处置你,那晋侯便大错特错了……不防告诉晋侯,天子已经醒过来了。”
    晋侯一愣,说:你说甚么?你不要危言耸听!
    祁律淡淡的说:“是不是危言耸听,很快便见分晓,晋侯您做的好事儿实在太多了,罄竹难书,过些日子,等天子的身体将养好了,会盟还是要继续的,必然会在会盟之上,讨伐不忠不义的晋侯,请晋侯大可放心。”
    “你……”晋侯哆哆嗦嗦的说:“天子……天子当真醒了?!”
    “哈哈哈哈!”
    就在晋侯脸色大变之时,一阵嚣张的笑声从侧地里传来,原来这个营帐不只是关押着晋侯,还关押着文潞,文潞身上都是枷锁,却笑的十足嚣张。
    “你笑甚么!?”晋侯怒吼说:“孤若是有事,你也跑不得!你这贱人!”
    文潞没有晋侯的惧怕,十分镇定的坐在地上,冷笑说:“我笑你这个孬种!你们都不配做我对手!”
    文潞看向祁律,说:“是了,你还像点样子……但也不配做我的对手,我今日的确败给了你们,但是你们周人也别想好活!大军已经围攻了翼城,北面的天下,始终要落在我们的手里了!”
    是了,之前潞国士兵报告过,赤狄人的军队已经围攻了翼城,虽然长子邑的危机已经解除了,但是翼城的危机还在继续。
    文潞笑着说:“我没有输!我没有输啊!”
    祁律的面色十分平静,说:“哦,是么?”
    就在此时,突听“报!”的声音,一个士兵冲进来,说:“祁太傅,曲沃公子与晋公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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