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石氏的丑闻被石灝全力压制，就差个突破口呢。
    石楠虽然说不上炙手可热，但走的好歹也是黑红路线，一大群人正愁没地方扒她的黑料，若是此刻透露她跟石家有关，按照眼前的话题度，必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事不宜迟，程艺馨赶紧联系媒体朋友，等着看石家的笑话。
    等到第二天，c市果真闹得沸沸扬扬，全都指向石氏，一来是非法集资触犯金融条例，二来操纵娱乐圈，石楠带资进组便触犯了不少人的利益。
    这些石家算是同时得罪了金融圈和娱乐圈。
    而费尽心思压下风波的石灝算是功亏一篑，石楠的背景早就被人扒的一干二净，就连近来石氏的谣言都被挖了出来，众人纷纷都在等合理的解释。
    韩氏自然是继续出手打压，而其他站队石氏的公司，此刻纷纷保持观望态度，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一时之间，石氏仿佛被架在火上烤。
    程艺馨这班上的也不安生，整天死气沉沉的，偶尔还能见到石楠红着眼睛来找石灝，一副被人欺负惨了的模样，看得她津津乐道。
    “她这是怎么了？”程艺馨指着再次崩溃大哭的石楠，看着她不顾形象地跑出办公室，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
    如今的石楠可谓是改头换面，全身上下挂满了大牌，整个人抛开以往清纯的形象，变得妩媚了不少，只是也越发看不清楚她的真实面容了。
    程艺馨以前觉着她长得很美，如今却不这么认为了。
    大概真的是相由心生吧。
    林善也算是难得清闲，扒拉着小零食，随意瞥了一眼道：“还能怎么的，在娱乐圈混不下去了呗。”
    自从曝光了她和石氏的关系，唯一的大女主剧也扑街了，不少人抵制石楠，叫嚣着让她滚出娱乐圈。
    以前的石楠虽然吃苦惯了，但也没无端承受过这么多人的谩骂，而且全都是侮辱性词语，她很快就崩溃，这不马上来找石灝了。
    如今的娱乐圈水深得很，没点真本事是无法走下去的，哪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程艺馨闻言叹了口气，虽说早料到有这样的结果，但亲眼见她如此凄惨，却还是忍不住心软了。
    也不知当时做的决定是对是错。
    “不过我还听说啊……”林善咀嚼着零食，压低了音量开口道：“石老先生好像也气病了。”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后者的脸色。
    她不笨，知道石老爷子对程艺馨的重要性，也清楚这次股市动荡，必然是韩子琛出手了，所以才尤其想了解她的反应。
    而程艺馨超级淡定。
    既然下定决心要对付石家，那铁石心肠是肯定的，如今也就怀孕的梁雨薇能得到怜悯了，其他的石家人，压根不值得一提。
    “小善，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她冷淡地掀起眼睑，目光莫名带有威慑力，“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他们先动手的，就应该承受教训。”
    以前的她和林善一样，总觉得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可迄今为止，真正通用的道理是人善被人欺，一味的忍让不会让他们改过自新，反倒会助长敌人的嚣张气焰。
    所以有时候，心狠手辣未必不是好事。
    天色越发阴沉，一阵阵惊雷在天边炸开，刺眼可怖的闪电迅速蔓延整片天空，闹得人心惶惶。
    石氏上上下下都在忙碌奔波着，整整一个星期都在加班，所有人早已疲惫不堪。
    一般的员工都如此，更别说总裁了。
    自从石灝接管公司起始，从未有过如此严峻紧张的氛围，况且如今石氏孤立无援，压根没有人站出来发声，石家内部还在内讧，唯一能发声的人都倒下了……
    石灝深深地埋下脑袋，如今他只能靠自己了。
    程艺馨隔着玻璃看清男人颓废的模样，不禁得意地勾起了唇角，脸上尽是报复得当的表情。
    恶有恶报，果然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她不知怀揣着何种感情，抬手敲响了厚重的房门，未等应答便直接推门而入，嘲讽而冷漠地看着颓然的男人，始终沉默着。
    石灝像是料到来人的身份似的，继续一动不动地抱着脑袋，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良久，才听到男人自嘲的声音：“现在你们该满意了吧？”
    话音刚落，他便猛然抬头，布满红血丝的眸子充斥着愤怒，正满是不甘与怒火地紧盯着程艺馨。
    他许久未曾展露如此疯狂的模样，像是一头捕食的雄狮。
    程艺馨觉着好笑，丝毫不畏惧地迎着男人的视线，反问道：“如今你这般惺惺作态的模样是演给谁看？在为自己平反么，亦或是博取同情？”
    “可石灝你得搞搞清楚，这件事是你们石家先开始的，是你们破坏了原本和谐的一切，既然敢做，就得承受后果。”
    也许是这些言辞激怒了石灝，男人竟然冲动地站起身来，高高扬起自己的右手，就像以前那般，毫不留情地朝着她的脸颊扇去。
    幸好及时停下动作。
    程艺馨连睫毛都未曾颤动，反而十分淡然地盯着男人，脸上浮现如有若无的笑容。
    她早都习惯了，以前梁雨薇稍有差池，男人便会把账算到她头上，无尽的谩骂和羞辱全都扑面而来，她早就不在乎了。
    只是觉得有点可笑，明明所有人都说石灝如何在乎爱慕自己，可如今看来，也不过可有可无而已，毕竟没有人会愿意伤害自己心爱的人。
    气氛一时凝固起来，两人的目光对峙，谁都不肯相让。
    石灝慢慢收回僵硬的右手，有些不自然地开口：“我最近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来招惹。”
    程艺馨越发觉着可笑，凭什么所有人都得迁就他，仅仅只是因为职位压制么？她偏不！
    “那还真是不巧，我最近心情好得很。”她笑得十分嚣张，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如今不过是刚开始而已，以后我们慢慢玩。”
    石灝最在乎什么，她就一点点摧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