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风袭来，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诡异。
    程艺馨垂眸看了眼胸前的铭牌，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淡淡开口道：“这好像，跟我们的合作没什么关系吧？”
    戴萌不咸不淡地抿了口咖啡，挑挑眉道：“的确没什么关系，以后也不要再有任何关系了。”
    这话说的绝情，听起来似乎和林氏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程艺馨紧紧地蹙起眉心，神色晦暗不明地询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语调已然带上些许冷漠。
    后者倒也不计较，反而站起身来，很是嚣张挑衅地开口：“意思就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林氏合作，顺便转告林栋，别再让他的人来烦我。”
    说完，她脸色不耐烦地起身走人。
    江月早就忍无可忍了，此刻冲上前拦着她的去路，满脸涨得通红地开口道：“你别欺人太甚，随意奴役我们也就算了，现在说不合作就不合作了，真当自己是什么大牌了？”
    戴萌推了推墨镜，柔顺靓丽的秀发随之散发着迷人的幽香。“奴役这个词用错了吧，我可没指名道姓地让谁给我泡咖啡…至于大牌就更说不上了，我只是有自己的原则而已。”
    她嚣张不可一世的嘴脸分外惹人讨厌，在场不少人都是受过欺压的，此刻指指点点，但就是没人敢站出来替她们说话。
    此刻的程艺馨也回过神来，但并未阻拦她的去路，只是皱着眉心不解道：“既然你不想跟林氏合作，开始又何必答应？”
    精致的面容浮现冷笑，讽刺的神情若隐若现。“如果是林氏亲自和我谈，我压根不可能同意。”
    说完，她没再停留，气势汹汹地带着高跟鞋离开。
    最后那句话说的云里雾里，但程艺馨总算是明白了。当初负责联系这些网红的都是石氏，人家自然以为是跟石氏合作，如今冒出个林氏，的确让人难以接受。
    可是…她总觉着这里头有什么故事。
    两人灰心丧气地回了公司，整整三个小时，她们非但没有进展，反而搞砸了一个项目。
    “艺馨姐，我们还需要联系戴萌吗？”江月身心俱疲地开口，她是真的烦死这种自以为是的人。
    “当然要。”程艺馨疲惫地揉着眉骨，全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如今网红市面上她最有影响力，除了她我们再也没有最佳人选。”
    可这哪里是来洽谈合作啊，分明是来供奉祖宗的，生怕一个不小心给人家惹生气了。
    就像今天，明明只是公司归属问题，戴萌怎么就发这么大火呢，难道林氏当真跟她有仇不成？或许是林栋四处留情惹下的风流债…
    对了，林栋！
    程艺馨突然想起，戴萌似乎满脸怒火地提起过林栋，并且是咬牙切齿的语气，说不定症结就出在这里。
    她当即恢复了些精神，吩咐阿ken查阅戴萌的资料，尤其是和林栋有牵扯的部分，而她自己，当然是亲自上楼跑一趟咯。
    说起来，她似乎好几天没见林栋了，自从上次她执意要和石氏合作，当众跟他呛声，男人似乎就再也没露过脸了…
    程艺馨心底惴惴不安的，难道他还因为这件事闹脾气了不成？
    随着一声叮咚，电梯停在顶楼，恰好碰上等电梯的林栋，两人皆是一愣。
    “你现在有事要出去？”她瞧着男人打扮得整整齐齐，应该是去赴约的。
    林栋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不疾不徐地开口道：“还早，有什么话你可以尽快说。”
    这样直接，倒是让程艺馨异常尴尬起来，怎么搞的好像她是抱着目的而来一样，明明只是说明下情况啊…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她斟酌着措辞。“就是想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戴萌的女网红？”
    男人眉心微蹙，不动声色地开口：“你问这些干什么？”
    这话就等于间接承认了，程艺馨也松了口气，大概真是林栋惹来的风流债，伤了人家脆弱的心灵，所以才下定决心打击报复呢。
    不过好歹得知症结所在了。
    “林栋啊…”她清了清嗓子，老神在在地开口道：“你平时怎么霍霍姑娘，我都管不着，可你不能自断财路啊，该留情的地方还是得留情。”
    这话越说越混乱，林栋也越来越糊涂，甚至怀疑这是在给他打哑迷。
    见男人始终疑惑不解，程艺馨干脆也敞开天窗说亮话，反正都是好兄弟了。
    她把来龙去脉前因后果一说，再加上自己微微的揣测，这么个由爱生恨的剧本就完美呈现出来，甚至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脑袋。
    可林栋的表情始终淡淡的，末了甚至还瞥了一眼她手上的伤口，的确遍布着红肿水泡，看起来像是被热水烫伤了。
    “疼不疼？”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说的却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程艺馨顺着目光看过去，随意地甩了甩手道：“这么点小伤不碍事的，现在关键是你的桃花债…”
    林栋脸上仿佛凝了一层冰，全身上下透露着不好接近的气息，眼神甚至能瞬间把人冻住。
    “交给我处理。”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丝毫不给程艺馨挽留的机会。
    后者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抿了抿唇，这一个个都是怎么了，脾气简直比牛还倔，明明她也没说错什么话，居然全都甩手走人。
    她也要面子的好嘛！
    只不过这次就算了，看在林栋愿意帮忙的份上，她决定大人有大量，暂时不跟他计较了。
    人生总是如此大起大落，方才还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现在便再次精神满满，仿佛全身上下有着使不完的劲。
    只是她刚蹦哒到楼下，正好迎面对上黎丽她们，瞧着那神气的脸色，想必是死皮赖脸起作用了，恒远怎么说也会心软的。
    不过想想也是，现在还没到釜底抽薪的时候，不然有得她们哭。
    “你这是又上楼勾搭林总去了？”黎丽叉着腰，就是看不惯她那副狐媚子样。
    程艺馨大方地点了点头，承认道：“对啊，林总还说要把你们都开除呢…”
    说完她就若无其事地离开，完全不理会陷入震惊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