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声下,一双手将我从人群中拖出来。
我想我已经疯了,一个即将成为母亲的我,面对顾家这群恶魔,我真无法保持我从小就养成的涵养,用暴力可以解决的问题我不想再费尽心机去折腾了,只要我有力气在,真的要将他们全都弄死。
不知道是谁抓着我,不顾我拳打脚踢,抱着我托上车子,一声低吼,车子开动,我也彻底的被带走了。
这会儿我才注意到,拖走我的是顾子崧。
他脸色不是很好,下巴好几条血痕,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抓的。头发也以一个奇怪的形状在风吹东西啊摇摆,眉头皱着,显然是身体还没好,忍着痛的他一直没吭声,双手放在膝盖上,侧头看向车窗外,迎面吹来的冷风拍在脸上,敞开他的衣衫,看起来狼狈不堪,也有些……可怜。
可我的怒气一点没少,却也在见着了他的样子后没发作。
车子很安静的开着,走了许久,仿佛这辈子都这样一直开着不停歇了。
许久后,车子在一处安静的别墅房子门口停了下来,我看过去,认识,之前来过,是顾子崧的私宅,那个装修无比土豪的地方,当初抵押给了银行,离婚后我将全部的房产都还给了他,不知道现在这个房子是否还是他的。
我坐着没动,他先下车,身后被浓水黏着的白色衬衫,泛着微微的恶臭。
我心里不好过的皱眉,也没继续跟他僵持,推开车门走下来,看着若大的房子,瞬间记忆全部袭来,仿佛一张打湿的纸,盖住我的呼吸,窒息的难受。
他走的很慢,这会儿才走到门口,很快速的按了密码,大门开了,他才回头看向我说,“进来吧,想闹一会儿再来,好吗?”
语气温柔,像是祈求,可也真的是在祈求。
“看你那么可怜,我就答应了。”
我扬起来的下巴在半空中僵持了会儿也放下了,这件事,我又趾高气昂什么呢,就像小刘说的,孩子是我的也是他的,难道他真的就很毒到自己的孩子也想要害死了?
我心情不快,拧巴着,道理都懂,就是过不去这个砍了,对于他,我是恨,也是爱的,可这件事,我们都是受害者啊。
进了房子我才发现,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做了装修,没了以前的庸俗,多的是淡雅,颜色也清淡许多,味道……有些霉味儿,似乎很久都没有人住过了,桌子上一层灰。
他简单的用纸巾擦了擦,从厨房鼓捣了会儿端给我一杯温热的柠檬水,自己开了瓶冰镇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啤酒,喝了一口哈口气,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跟着说,“这件事我错了,可我的确不知道会这样。的确,就像你知道的那样,我能力有限,当时顾鹏也回来了,陆苏苏这边也在闹,我父亲那边攥着一些我的东西,面对内忧外患,我不得不舍弃一些东西。我父亲要我跟你离婚,不然公开我的身份,一旦官司打起来,就算我不会失去所有,很多东西也很难拿回来,我坐在这个位子上不容易,计划了多少年,我不想失败,更不想……”顿了顿,他皱眉看我,语气低沉起来,透着难过却也是无力的,“更不想失去你,暂时离婚是个好事儿,你当时那么想离婚,可我不会放手,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变过?你可以不信任我,但是我必须做到,我不会放手这是事实,知道你会恨我,我会在恰当的时间挽回,没想到……”
陷入安静的我们,心里都在痛着,那是我们的孩子,还没见到这个世界上的美好,就这样没了。
一切的根源,是我还是他,怕是已经无法说清楚了。
默了会儿他又说,“孩子的事情我真没想到,整件事都是我的错。我太过自信,以为哪怕你走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我还是有办法将你找回来,至少你在我身边,我还可以无赖的用结婚张去捆绑你,可我忽视了感情是可以变得,我更没想到,你会接受肖颂。”
生活不就是这样吗,很多个突如其来,很多个突然,没想到的是,我们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现在我们还是夫妻,的确,我卑鄙的利用了你的感情,所以……你现在想离婚,我会同意。”
说完,他仰头喝光了一厅啤酒,起身自己上了楼。
客厅里面很安静,我能听到自己的呼吸跟心跳声,可他的话依旧不断的在我的脑子里面跳动。
他可以离婚,是出于愧疚,也是自责。
这一切,是他的错,也是我的错。
倘若一开始我就拿准了我们不会如何,那我们就算纠缠不休,我们也不会纠缠到此。
孩子没了,责怪又有什么用,孩子不会活不过来,或许我楼瞳就真的没有得到孩子的权利?
上辈子信错了人,这辈子呢?是我自己太不小心。
人的能力有限,我一再的责怪他没保护好我跟孩子,那我自己呢,又做的好了吗?
的确,我们之间误会很大,可误会解开了呢?抛开这么多难看的事实,展现给我们的不也全都是美好吗?
每一次我想到他,总会不自觉的嘴角上扬,他的好,他的无赖,每次耍帅后的狼狈,到了我这里都成了一丝甜腻的宠溺。
爱情啊,是柄双刃剑,这边是争吵,是伤害,那另外一边就是美好,是梦境。
分开了,难过。再一次了,就要争论不休。
走到今时今日,我们是否还有必要走下去?
真是个难题。
我楼瞳,真不是个拿得起放的下的人。
想到他的好,我就觉得受的苦都值得了,可想到他的坏,我到底是痛恨的,恨不得杀了他。
纠结到后半夜,我都没能做好最后一个准备,离婚,又来一次,我有点怕。
那刀子再一次割在我同一块伤口上,真的很难受。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这么喜欢哭了,纸巾拧了大半个茶几。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走下楼,手里提了条毯子,我回头看他,飞快的抹掉脸上泪水,有些尴尬的立刻转头。
他说,“心里难过就哭出来,憋着也是难过。想好了吗?不休息的话我送你回去吧?”
我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搁在以前工作的时候,我都起来开始运动准备早餐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也沦陷在了感情中走不出来,想想都叫人难过。
感情啊,碰不得,飞蛾扑火的我们,却乐此不疲。
我说,“送我回去也好,只是你自己能行吗?”
他笑笑,一张苍白的脸,依旧好不在乎的耸肩对我说,“没事,习惯了一个人,我叫小刘开车来。”
他弯腰,从纸巾中找到座机电话,按了几个按钮,那边接听,小刘沙哑懒惰的声音传过来,打破了这个安宁而又令人难过的气氛,猛然间,我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犹豫中度过了一个晚上。
舍不得,三个字就像是魔咒在我的脑子里面盘旋。
可我们,到底是不合适。
很久以前我就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我们不合适,不合适。
不论身份还是地位,认知还是三观,我们都各自悬挂在两个世界。
他需要的东西我用了打半条命才给那么一点点,可他呢,除却需要的爱情跟家庭更多的事业,他前程似锦,我楼瞳不想也不能阻碍他前进。
我想,我们还是分开的好。
那边我才答应了肖颂,这边继续因为婚姻捆绑住顾子崧,我成了什么了?
我立刻说,“顾子崧,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办理离婚手续吧?”
他一怔,手里的电话落在了地上,愣了会儿才弯腰捡起来,放回远处,转身,给我一个落寞而又无助的背影。
我不忍多瞧,也不想改变主意,立刻说,“我们不合适的,这么久了,我们除了争吵就是在闹矛盾,互相伤害的彼此都快死了一样,不如放过对方的好,是吧?”
这番话,很难启齿,我说说的云淡风轻。
痛,很痛,刀子硬生生隔开了胸疼,将我缝缝补补残缺不堪的心又一次拿出来放在地上碾碎,我晃了晃有些发黑的眼睛,凄凉的笑起来,故作轻松,继续说,“我都答应了肖颂做他女友,我可不想脚踩两条船,我就是,就是移情别恋的人,之前是江临,后来是你,现在是肖颂,没准以后还是别人呢,呵呵……分开吧,只是别在骗我了吧,我们约个时间去民政局,办理好了就彻底……”
分开了。
彻底分开了。
我说不出口了,力气瞬间被抽走,颤抖着手臂,扶着沙发站起来,不再看他,径直离开。
外面的风真大,秋天萧瑟的风吹在身上冷的我浑身颤抖,心早就空了,又落得个遍体鳞伤,真是难受啊,死了一样。
犹记得死前的那种悲伤,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可没想到,光是与顾子崧彻底提出分手这番话就已经叫我再一次体会到了这种伤痛,痛不欲生。
我等了很久多没有看到小刘的车子,是李毅过来接我,将我送回了家。
回去后,我高烧三天,却依旧坚持上班,忙碌,甚至拿下了以前一直没有啃下来的一笔硬订单。
一个星期后,天气更冷了,吹的人头痛,李毅非要拽着我出去逛街,我心不在焉,心里想的是订单,是工作,是生意,还有……顾子崧。
李毅在我身边聒噪不停,问了我无数个问题,吵的我头疼,到了一家咖啡厅,咖啡终于堵住了他的嘴,安静下来。
我也落得片刻的安宁,捧着咖啡依靠在秋千椅子上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心里想着……顾子崧。
我离开后他一直没有跟我联系,每次那边来消息都是小刘,给我送了一些水果,他只字不提顾子崧,好像故意在吊为胃口,叫我故意着急。
我也装傻充愣,不提离婚这件事。
可实在拖不得了,肖颂前天还在问我,如果向我求婚,我是否会答应,他还说,一个没离婚的女人,他这样跟着我对他对我都不好。
那样赤裸裸的提示,叫我不得不主动找顾子崧好好问一问,我们离婚的事情了。
钱财都处理过了,现在只是离婚证办理,想来也是简单的。
电话拨通,随着一声声安静的嘟嘟,等待焦灼,我能听到自己因为激动而狂跳不止的心跳声。
可电话断了,再一次自动重拨,顾子崧都没有接。
第227章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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