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的路上，唐毅其实是稍微有点想入非非的，这种公益性的福利院里面，是不是真的会善待精灵少女，是不是也会存在点不可告人的黑暗之类的。
    王警官听了之后笑了好一阵子，只说他想象力太丰富了点。
    王警官很认真地告诉唐毅，也许其他城市确实存在个别福利院会有这个那个的问题，但长乐福利院，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如果说清江市这座不太起眼的小城市还有什么值得别人关注的话题，那就是这家福利院，因为这家福利院其实还有个很美好的传说。
    据说几十年前，有位训练家曾在此邂逅了一位美丽的精灵少女，将她从福利院领养带走，并在几年后，一鸣惊人地站在了世界杯冠军的宝座上。
    传说的真伪现在已经无从考证，但每年都会有相信这个传说的训练家们络绎不绝地来到这里，试图在这里找到自己心仪的精灵少女去领养，并憧憬着将来也能冲击世界冠军。
    而清江市政府也趁机将长乐福利院作为城市重点特色进行了打造，不管是硬件设施还是软件服务堪称全国顶尖。
    唐毅在手机上查了下，果然是有类似的传闻。
    网上有人说，传说中的冠军应该就是二十年前的方天泽，那个公开号称萌即是正义的颇有争议的冠军。
    而那个被领养的少女是绿毛虫，也是后来夺冠的巴大蝴。
    也有人反驳，认为这只是别人杜撰出来的，甚至可能是官方为了打造城市特色而故意默许的谣言。
    理由是，那些被抛弃的精灵少女，往往都是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总之基本是不太合适培育甚至对战的。
    随便在福利院里领养个少女拿冠军，这和买张彩票就中头等奖的概率是差不多的，那只能是小说里的情节罢了。
    总之众说纷纭，但至少，长乐福利院确实不用担心有任何问题。
    半个小时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福利院。
    停好车后，王警官先给福利院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说明下情况，又带着唐毅等人办理了临时的通行证，这才得以进去。
    整个福利院占地规模很大，里面环境相当的好，设施也确实如所说的那样非常崭新，应该是每年都有维护保养。
    “政府和当地精灵保护机构每年都会投入不少钱作为补贴的，被抛弃的精灵少女在这里的生活条件都很不错。”
    王警官一边随意介绍着，一边沿着绿荫下的小路，前往办公区域。
    到了办公楼，又要经过层层的审核程序，整个福利院的管理程序让人放心的严格。
    好在有王警官帮忙开路，几乎没遇到任何的障碍。
    一刻钟后，唐毅被带到一间宽敞的休息室，红漆的靠背椅上，坐着一位安静的丑陋少女，正是丑丑鱼了。
    差不多一个多月没见，唐毅其实对丑丑鱼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再次看到，依然一眼能认出来。
    丑丑鱼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样的丑，脸上坑坑巴巴的，手腕和脚踝处各长着一堆蓝色的鱼鳍。
    不过她的气色倒是好了很多，福利院的伙食肯定比她流浪时吃得东西强很多。
    “丑丑鱼，今天我带了两个朋友过来，他们很关心你的状况，我想你应该对他们还有点印象吧。”
    卡蒂狗的声音很温柔，在需要和精灵少女交涉时，通常都是卡蒂狗出面，王警官则静静地站在不远处。
    丑丑鱼抬头看了眼，看到唐毅和拉鲁拉丝时，眼神里闪过一抹诧异。
    唐毅挥挥手，露出个自认为很和善的笑容，打了声招呼。
    然而丑丑鱼已经收回目光，眼神恢复成呆滞而又冷漠，重新侧过头，就这么默默地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小树林。
    唐毅稍稍有点尴尬。
    王警官适时低声道：“从我们把丑丑鱼带回来后，她就一直是这样，我们的询问她都会认真回答，可除此之外，就没什么话说了，听说来了福利院后，也和其他精灵少女相处得不是很好。”
    “能让我们单独聊聊吗？”
    王警官扭过头看了看唐毅。
    “咳咳，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又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
    王警官轻笑了声：“我也没说什么呀，你干嘛这么急着解释，有点欲盖弥彰哦。”
    唐毅无语。
    “好了，开个小玩笑，我和卡蒂狗还有别的事情，得要先走了，你们就在这里陪丑丑鱼随便聊聊吧。这孩子挺可怜的，一直都很不开心。”王警官微微收起玩笑，有些叹气。
    “哦对了，这里都是有装监控的哦。”临走前王警官又提醒了下。
    唐毅嘴角抽了抽，连再见都懒得说了。
    他像坏人吗？
    怎么可能！
    屋内只剩下唐毅和两个精灵少女，略微有些沉闷，拉鲁拉丝张了张嘴，但她并不是会主动挑起话题的人，便朝唐毅投来目光。
    该聊些什么呢？
    唐毅挠了挠头，这次过来无非是想看看丑丑鱼，其实这主要还是拉鲁拉丝的意愿。
    虽然少女不说，但显然对于这个一面之缘的可怜女孩，拉鲁拉丝是要比唐毅更关心的。
    “过来的路上，王警官和我聊过，你也不用担心，你入住福利院的手续很快就能审批下来的。”唐毅随便找了个话题。
    丑丑鱼点点头：“我知道的，卡蒂狗姐姐也和我说过。”
    唐毅皱了下眉：“你似乎不喜欢这里？如果不喜欢的话，其实可以说出来，我想其他人会尽量帮你的。”
    丑丑鱼摇头：“喜欢呀，在这里可以每天吃饱饭了。”
    唐毅愣了愣，又随意问了点问题，无非是关心她在这里过得好不好，但得到的都是有些敷衍的回答。
    果然和说的一样，都是一问一答式的聊天。
    仔细想想，除了那天在正阳广场的一面之缘，他们本来也不熟悉。
    很快房间内再次沉默下来
    片刻之后，唐毅先起身，拍了拍拉鲁拉丝的小脑袋，他觉得他们应该离开了，今天的贸然到来，可能反而打扰到了丑丑鱼。
    拉鲁拉丝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走到门口时。
    丑丑鱼忽然第一次主动开口提问，声音有些低沉：“你们，觉得我丑吗？”